“属下按照世子殿下的吩咐,隐匿在暗处,跟踪林臻,见他半夜被绑去洛蝶舞府上,汇报广场施工的进程。”
果然是洛蝶舞做的?百里九歌抬眼,还嚼着香蕉,便大喇喇的问起来:“是洛蝶舞让林臻设计了那样一个排水系统,想要在祭祀大典的时候制造乱子吗?”
御影继续阐述:“属下跟踪的这几日,从那两人言语之间,没能听到太多确切消息。但蛛丝马迹表明,世子殿下之前的猜测应是无误,广场下的排水管道确实连接了一道机关,据属下分析推测,那道机关,应当是在洛蝶舞的别院之中。”
“洛蝶舞的别院?”百里九歌诧异的想了想,问着御影:“那洛蝶舞除了自己的王府外,还有一处别院是吗?”
御影回道:“那座别院,就修建在洛水畔。”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记得墨漓上次说过,广场下那套排水系统若是与洛水畔另一处机关相连,极有可能产生倒灌现象……现在听御影说,洛蝶舞的那个别院就在洛水畔,这岂不就表明了洛蝶舞的嫌疑很大?
忙问:“墨漓,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墨漓沉默须臾,眼底有深不可测的光晕,瞬息万变。他柔声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不如亲自去看上一看,方能洞悉洛蝶舞的真正用意。”
他揽住百里九歌的柳腰,将她从怀中扶出,轻轻安置在躺椅上,接着起身,嘱咐:“我先去见一下宸王,这件事情,还需要他相助才可。”
言罢,在百里九歌额上轻轻吻了吻,让她先好好休息,这方款款离去。
后来,百里九歌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后,驿宫门口,多了辆宽敞的马车。
那马车正是洛霞给殷浩宸使用的,而驾车的车夫这会儿被殷浩宸遣回去,换上了御风。百里九歌便这样出了门,被墨漓轻柔的拉上车,坐在他身边。
御风驱马,启程。
随着马车的颠簸律动,百里九歌渐渐察觉到,这原本挺宽敞的车厢,这会儿却有些逼仄,仿佛空气都像是粘稠的铁块似的,让人难以顺畅的呼吸。
她看看墨漓面无表情的脸孔,再看看殷浩宸冷峻沉然的模样,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心里明白,虽然殷浩宸可能已经死心了,但仍旧还有着一腔情怀不能湮灭;而墨漓就更不必说了,想必此刻他心中一定万分介怀,犹如打翻一坛七十年的老陈醋……
百里九歌终是忍不住说点什么了,“殷浩宸……吴念念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好?”
殷浩宸仿佛是平静的望来,但那眼底依旧激荡起沉痛的波澜。他答:“太医院来了一名女医专程照顾念念,今晨她已经基本康复了。”
“那就好。”百里九歌的心放了下来。
想了想,又道:“吴念念的体质我虽不清楚,但想想就知道受了太多损伤,肯定需要好好补一补的。”见殷浩宸眉宇间攀上一抹凄然,百里九歌更决心要将话说完,“不管怎么说,你该对她上心着点,她有不能告人的秘密和来历,但我隐隐觉得,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殷浩宸略颤,这刹那心口如猫挠似的,泛起一阵难解的痛。
他蓦然想到吴念念的泪眼,她眼底似有着来自过去的不幸,却因被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美所盖过,令他迟迟未能察觉。
这会儿声音不禁多了丝痛楚:“本王……知道了。”
百里九歌点点头,见墨漓静默不语,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三人抵达了洛蝶舞在洛水畔修建的那座别院。
说实在的,此处风景极是秀美,能望远山如眉,能观一衣带水,更是Chun有桃红柳绿,夏有碧波芙蕖,秋有黄栌丹枫,冬有苍山负雪。而那别院就临着河畔的天然石景,建得精致华丽,剔透玲珑。
百里九歌下意识的询问:“这别院看着真不错,也是出自那林臻之手吗?”
“多半是吧。”墨漓眸底之色瞬息万变。
两人默契的携了手,一起迈至别院的大门前。
接下来发生的事,果然与墨漓所预料的一般——门口的守卫声称皇次女殿下不在别院,不能拜会;若是一定要拜会的话,便请等待皇次女赶来。
百里九歌笑了笑。等就等,反正今日定要把那洛蝶舞的诡计给摸透!
别院的守卫立刻去给洛蝶舞传信,接到传信的洛蝶舞,很快就来了,带了两个侍女一起骑马过来的,三女下马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
洛蝶舞下马后,盈盈走来,不忘礼节周到,笑吟吟道:“让三位在这里等了这样久,本皇女真是过意不去。难得三位来本皇女的别院赏风景,便先喝杯赔罪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