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不免有些惊诧,望着御影转瞬消失,她不能置信的问道:“墨漓,你该不是怀疑寒蝉是蛊灵君吧!”
墨漓移眸,恢复了宠溺的目光,柔声道:“也只是有所怀疑罢了,毕竟她和阴阳家有关,你从她那里听到的,也只是一面之词。再有,她是湘国人,湘西女子都懂得蛊术。”
“这么说虽然有道理……”只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自己将寒蝉当朋友,从来没怀疑过她的,要是寒蝉真的是蛊灵君,那么这种被骗的滋味可真不好。
思及此,百里九歌道:“这次我倒是希望你猜错了。”
墨漓未语。
驿宫的东厢房内,一面蝉花青铜镜前,寒蝉正对着镜子,将银制的耳环细心的戴上去。因着那耳环做工太细致,寒蝉屡屡失手,脸也快要贴到镜面上去了。
而蒙面的御影,就在寒蝉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陡然破窗而入,举剑杀来!
当寒蝉发现御影的时候,那剑已经近在咫尺,她吓得捂住眼睛尖叫起来,本能的想要躲避,又无处可躲,结果整个人翻倒在蝉花青铜镜上,身体随着梳妆台、青铜镜,全都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吓得蜷缩成一团,连看都不敢看御影。
御影这一剑就劈在寒蝉身旁,距离极近,他居高临下睨着寒蝉,却见她还捂着眼睛瑟瑟发抖。
这让御影皱了皱眉。这小姑娘方才的表现,明显就是平常女子,也没有半分会武功的迹象……是他们怀疑错人了?
“不要、不要杀我……”破碎的嗫嚅声响起,寒蝉惊恐的拿开遮脸的手,哆哆嗦嗦的仰望御影。
她求道:“不要杀我,我没有害过人的……你要钱吗?我这里有些钱……”说着就颤抖的去掏衣兜,却因着小手抖得太狠,一串钱币摔到了地上。
见此,御影知道再留在这里也是徒然了,一声没吭,扭头便遁得无影无踪。心里也差不多确定,他们的确是怀疑错人了,阴阳家的蛊灵君,不可能是这个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的弱女子。
回到湖畔,御影将事情的经过禀报了墨漓,换得的是墨漓更为漆黑深沉的眼神。
而百里九歌虽然被墨漓的情绪牵着走,却也暗暗舒了口气:就说嘛,寒蝉那样一个不幸却懂事的孤女,哪里会是传说中邪恶又缺德的阴阳家蛊灵君呢?
于是道:“墨漓,你先别想了,我们注意警惕周围就好,有可能蛊灵君就是路过一下,已经走了。”
墨漓浅笑:“但愿如此……”虽是如是说,心口却越发的感到一种可疑。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之后的几日,驿宫中始终笼罩着疑云,阴霾的气息让百里九歌有些不舒坦,尤其是见墨漓眸光深沉、蹙眉静思的样子,心口更是跟着发闷。
她想劝墨漓少劳神思考、多休息,墨漓也应了,的确注意休息了些。只是不知为何,这几日墨漓的身子骨非但没有好的迹象,那脸色反倒更为苍白,百里九歌甚至感受到他的体温也变的愈加冰凉。
这让百里九歌很是不安,这两日特意检查了九色灵芝的花,仍是那样瑰丽清香,闻起来明明就能让人神清气爽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即将迎来新Chun的前两日,河洛皇室举办了一场骑马抛彩球的庆典活动,专程有宫婢前来驿宫,邀请百里九歌也参加其中。
原本百里九歌因着墨漓的身体状况,不大想搀和这种活动,但那宫婢反复强调说,女帝陛下是诚挚邀请的,百里九歌无奈,只好答应参加了。
活动举办的那日,天气分外晴朗。湛蓝的天空如喜,一轮硕日高悬,普照千家万户,更是将骑马场纷飞的各色彩旗纱绢照得流光溢彩。
因着河洛国以女子为尊,因此参加这场活动的女Xing打扮得甚是抢眼,仰头朝着看台上一望,香鬟雾鬓、万紫千红。
这会儿有女官先试试路况,一路策马跑过,掀起飞雪朵朵,惹得众女子欢笑,脆声如明月珰纷纷落地,煞是悦耳。
却道这次的活动,参加者除了百里九歌,便是那剩下的三位皇女——皇长女洛霓裳,三皇女洛绮秀,五皇女洛相思。
而活动内容,便是要四人共同骑马绕场一周,将十枚彩球分别抛到指定的花筒里,最后命中彩球最多且用时最短的那位便是胜者,能得到洛霞亲自赏赐的一对蓝白琉璃珠镶嵌金腕轮。
这会儿四个女子一同立在起跑线上,由她们各自的手下去将马牵来。马棚的马夫已经选好了四匹速度差不多的良马,也按照四人排列的顺序,将马也排好、扎上花带作标签,等着牵马的人直接来领。
给百里九歌牵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