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妃更是凄厉的叫喊,像是索命的鬼怪般,“王上,是他们……就是他们下毒,害了臣妾!”
任凭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愈加怪异,墨漓云淡风清,眉心缭绕着淡淡的凉意,那种凉意像是冬日里结冰的山泉,冷的纯粹剔透,周围的一切也都像是被这冷意所侵袭,众人无端的有些凉。
他淡淡说:“茶是母妃亲自焙的,也是母妃亲自倒的,儿臣要如何给母妃下毒?”
“是你……本宫知道是你,本宫知道……”冉妃艰难的撕扯着嗓音,唇舌因着中毒而不灵敏,被牙齿咬得血肉模糊,“墨漓,你太狠毒了……在本宫的茶水里下了毒……王上,墨漓他要害臣妾!他已经害死了您的孩子!”
墨洵怒目斥骂墨漓:“枉小弟我那么景仰王兄,原来都是看错人了吗?我母妃和你有什么仇?”
这时有人冷哼了声,众人没想到竟是李玉衡,她毫不掩饰嫉恶如仇的表情,说:“三殿下是真的景仰世子殿下吗?要是真的话,那为什么总雇佣杀手去找世子殿下的麻烦?”
墨洵没想到会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捅一刀,忙道:“本殿下什么时候干过那样的事?李姑娘,乱说话是会下狱的。”
“我有没有乱说话,三殿下最清楚。”李玉衡执着白玉圭,朝上指了指,“举头三尺有神明,三殿下,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臭婆娘你——”墨洵瞬间失态,惹了众人惊呼,惊讶的盯着墨洵看。
墨洵只得不甘的收敛,眼底阴狠一片,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李玉衡怕是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他弄不懂李玉衡到底是什么立场,更令他心虚的是,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百里九歌也有些诧异,没想到李玉衡会帮他们说话,甚至还知道墨洵总派杀手的事。莫非是因为李玉衡久在生意场,消息才会这样灵通吗?
感激的朝着李玉衡笑了笑,百里九歌道:“在茶水里下毒这种勾当,才不是墨漓会做的,你们是墨漓的家人,了解他的脾Xing,还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为人?”
冉妃唇舌滴血,一只手费力的指上墨漓,控诉:“就是你,墨漓,就是你……本宫知道!你借口给本宫敬茶……故意碰倒茶壶,趁着本宫不注意,在本宫的茶杯里下了毒……”
墨漓淡淡道:“母妃此言差矣,方才御医大人也说了,母妃所中之毒并非是毒药,而是从无毒之物中所产生的。试问儿臣在母妃杯中下得是什么?”
“你下得是——”话到嘴边,激动的就要说出去时,猛然咬住。
冉妃的心口一阵战栗,差一点啊!她差一点就把茶里的东西说出来的,她竟险些着了墨漓的道!
墨漓轻笑,眸底映寒如冰,“御医大人,请检查母妃的茶水里可有什么毒物。”
那御医这会儿已经开始验查了,他取出方才放入茶水中的银针,检查一番后,回道:“这茶水里不仅没有毒,还添加了少许芦竹粉,有养身的功效……”
墨漓浅笑而语:“那御医大人可知道,芦竹粉若是遇上花烟草,又会是何种效果?”
御医本就战战兢兢的,一听到这话,脸色更是白的不像话,“回、回禀世子殿下,芦竹粉和花烟草的花粉要是混合在一起,那可是强烈的毒药。别说是花烟草的花粉了,单单是闻过那花香,要是再食用芦竹粉,都会毒发伤身,如果是孕妇中毒还会落胎……”他说着说着便反应过来了,“微臣觉得,冉妃娘娘或许是中了这样的毒!”
“或许吗……”墨漓清浅的声音,似深秋瓦片上凝结的露珠滚落,溅起满地寒凉,“今日正是冉母妃邀了九歌共赏花烟草,母妃作何解释?”
“本宫——”冉妃眸中狠色混合着急色,忙说:“正是因为你见本宫吸入了花烟草的花香,才临时起意……要用芦竹粉害本宫落胎!”
“临时起意?”墨漓冷笑:“母妃此言未免也太牵强了,既然认定是儿臣所为,那便说说,儿臣为何要害母妃落胎。”
冉妃语结,答不上话。
各位郡王公侯也狐疑的望着冉妃,心中觉得,世子殿下的确没理由害冉妃娘娘落胎。世子殿下本就是大周的储君,难道还会怕一个在娘胎中连男女都不知的胎儿与他争嫡?换到谁头上都不可能。
墨漓冷冷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若说是母妃忌惮九歌怀了世孙,想要毒害世孙,反倒理由充分吧。”
冉妃的心跳漏了一拍,冷气破风而入,冻得她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小腹还在绞痛万分。
墨洵反唇相讥:“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王兄是怀疑母妃想给王嫂下毒,却把自己毒到了?”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