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笑着望了望墨漓,再望向客人们,是墨阳和墨泓。
她畅笑:“父王,还有两位王弟,尝尝我做的鱼吧。这鱼是我上午的时候捞出来的,新鲜着呢。御雷,去拿几双筷子来。”
边说,边注意着墨洵的脸色。百里九歌有点诧异,墨洵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给她一种他费尽全力做坏事却没得逞的感觉。
更奇怪的是,墨洵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的想在池子里找东西,还说“鱼呢”,他找鱼做什么?
等下……难道?
一根线将这一切都穿上,百里九歌蓦然明白了。莫非,那条金龙鱼是墨洵丢进池子里的?对了,他失足落水了,莫非是趁那个时候,将鱼放进水里的?
她想起了御雷的话,说这金龙鱼,代表的是帝王之相。换言之,除了帝王,谁也不能饲养金龙鱼,否则就会落个“僭越”甚至“谋逆”的大罪。
原来是这样!
百里九歌心间洞明,正好这会儿御雷把筷子拿过来了,递给了墨漓。百里九歌从墨漓手中拿过一双筷子,毫不客气的拍在墨洵手上。
“王弟不是在找鱼吗?不用找了,鱼就在这里。你故意落水就为了将这条鱼放进我们的池子里,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白忙活了。”
这番话,令本想尝鱼的墨阳兴致全无,他将视线扫到了墨洵脸上。
墨泓露出惊讶的表情。
百里九歌见了墨漓眼底的纵容,便更要说个明白了:“墨洵,你处心积虑把金龙鱼放进池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让父王以为墨漓有篡位之心吗?幸亏我提前看到这鱼,又想着煮了吃了,否则还不知要被你怎么构陷。不过我告诉你,就算这条金龙鱼现在还在池子里,你也别想欺负到墨漓头上!”
墨洵暴跳如雷,偏偏找不到该说的话,“王、王嫂……”
“怎么了,我有说错吗?”百里九歌冷笑:“别忘了你上午落水后,我让御雷拿了干净衣服给你,你的湿衣服可还在我们家,要不要我现在拿出来给父王瞧瞧?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话音刚落,御雷就已经先知的将衣服捧过来了。墨洵的那件黑色大氅,墨阳和墨泓都认得,此番一看,墨阳的脸色更异了。
“父、父王……”墨洵忙说:“您可别听王嫂瞎胡说啊,儿臣今晨来这里,是替母妃来给王嫂赔罪的。儿臣确实不小心跌进水池里了,可金龙鱼一说,儿臣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装!还装!百里九歌嗤道:“金龙鱼要不是你放进池子里的,刚才你为何在水池边急着找鱼?墨洵,你当父王是傻子吗?”
墨洵脸色大白,怎也没想到,百里九歌说话这样直率。
墨泓凝着神色,因着年龄尚小,很多事情像是不太明白,他问:“三哥,你真的想陷害二哥吗?”
“哪、哪有的事?”墨洵急得都要跳脚了,凶神恶煞的瞪了墨泓一眼,“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
墨泓低下头,“哦,我不说话了。”
百里九歌见墨泓老实,忍不住为他出头,“什么大人小孩的,墨泓也快十六了,当年墨漓这么大时已经独当一面,墨泓怎就不行?”
说着又从墨漓手中拿过一双筷子,递给墨泓,将鱼端到他面前,笑道:“尝尝看,不然凉了油就不好吃了。”
墨泓开心的笑起来,很期待的就夹了鱼,放进口中,吃着吃着惊呼起来:“王嫂,你做的鱼真好吃!这是鲤鱼吧,能做成这样,真的好厉害!”
“熟能生巧嘛,你多练也能行的。”
百里九歌笑得明媚,心里便是觉得,比起墨洵,俨然是墨泓讨喜多了,看着就像是老实孩子。
墨漓浅笑,温柔的视线自百里九歌身上移开,淡淡望向墨阳,“父王,事情的经过便如九歌所言,想来,今日王弟提议让父王前来儿臣的别院,便是想以金龙鱼之事,诬陷儿臣僭越。”
墨洵脸色花白,“王兄,不是这样的!”
墨漓不予理睬,继续道:“儿臣有无冒犯之心,父王心知肚明,还请父王定夺。”
墨阳的眼神还是那般难测,他伫立了良久,才说出了决定:“毕竟是证据不足,此事,就到此为止了。”他招来百里九歌,“让孤王尝尝你做的鱼。”
“父王,筷子给你。”百里九歌递了筷子去。
墨阳也夹了鱼,送入口中,细嚼慢咽,脸上渐渐呈现出慈祥的笑容,“儿媳如女啊,还是九歌贴心。”
百里九歌心里是高兴的,笑着说:“父王觉得好吃就多吃点,但凡吃过我饭菜的人,没人不夸的。”边说,冷冷扫了墨洵,嗤道:“算你走运,再敢给墨漓找麻烦,我百里九歌定踹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