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越鬼哭狼嚎道:“大哥,这件事也不怪弟弟我,是陛下他忌惮您,因为您和先帝交好,总是和先帝说宸王殿下的品Xing较好、应该被立为储君。所以陛下才在战场上故意被燕国人抓走,好让您过去救他。”
果然是借刀杀人。
百里九歌嗤道:“昏君,你良心何安?”
殷浩宜气不打一处出,瞪着百里越大骂:“你这个狗奴才,当时的事情你也参与了,你以为你奉国大将军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这番话里的意思,在场没有谁听不出来。
原本的奉国大将军是百里啸,不论是战功还是能力,百里越距离百里啸都差了太远,要想坐上这个位置,那就除非让百里啸死,且是要赶在荆流风生下子嗣前,就害死百里啸。
百里九歌满腔的怒火,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道:“百里越,你为了抢我爹的位置,便与殷浩宜那混账合谋是吗?你是不是旁敲侧击的怂恿我爹单枪匹马去救殷浩宜,等害死了我爹,殷浩宜就会让你承袭我爹的位置?”
“我……”百里越有胆子揭发殷浩宜,却没胆量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他张口又闭口的,险些咬到了舌头。
墨漓问道:“百里越将军,你何以那般憎恨你的兄长?”
百里越当即就想说,凭什么兄长威名远扬,自己却是个别人都看不上眼的跟班。
百里越到死还是要维系他那一张脸,硬是没说。然而看百里越这嫉妒又不甘的反应,众人也能猜到原因了,看向百里越的目光也更为冷冽愤怒。
墨漓冷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在下也知道百里越将军为何那样苛待九歌了。”他说着,观察到百里九歌的眼底闪过一抹追忆的痛,心里怜爱,温柔的给了百里九歌一记安慰的眼神。
墨漓道:“想必百里越将军在坐上奉国大将军之位后,仍然对自己的兄长怀恨在心,又怕愈月夫人生下子嗣,再与自己争夺,故而买通产婆,用死婴替换了九歌,致使愈月夫人伤心过度而险些死去。”
一席话说得百里越的脸色一寸寸的更为难看,仿佛是将纸一点点的捅破,毫不留情的直戳百里越的心虚。
墨漓冷冷的继续说道:“愈月夫人并没有死,是在下的岳丈瞒着百里越将军,救走了她。至于九歌,百里越将军,你便是故意将九歌抱去外室那里,让九歌从小就在阴影和侮辱中长大。”语至此处,狠狠的一喝:“回答在下的话,是吗!”
百里越吓得嘴巴又磕在地上,那已经断了半截的门牙,差地磕掉了,淋漓的鲜血让旁边的百里青萍发出恐惧的尖叫,可是百里越已经自顾不暇,没法再去顾及他的女儿了。
“墨漓……”见他为她大动肝火,百里九歌的心感动而酸涩,担忧的劝道:“墨漓,你的身体要紧,那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为我生气了,我们搞清楚来龙去脉就好,那些事我都忘了!”
墨漓看着百里九歌,徐徐低叹。她忘了吗?就是忘了又怎样,已经受过的伤害,就算刻意遗忘,可船过又焉能无痕?他心疼她。
“没事的墨漓。”百里九歌大喇喇的笑了,接着冷冷对百里越道:“你的那个外室,口口声声说因为我是女孩,害她无法入了奉国将军府。她那时候也生过孩子的是吗?被你换成了我?”
百里越战战兢兢的,还是不敢把自己做过的事说出来,明知道说与不说自己都不会有什么轻松的下场,可却还侥幸的盼望只要不招供,眼前这些人就是在乱猜,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但百里越失算了。
银亮的细线忽然从墨漓的指间飞出,一共四条,刹那的功夫就绕在了百里越的脖子上。
当百里越意识到的时候,那冰凉的线已经压上了他脆弱的经脉,他大惊,身子一动,喉咙上便出了血。
顺着银线的方向看过去,墨漓的眼神冰冷如刀,仿佛在剜着百里越的心,每看一眼,都让百里越吓得几乎要吐出胆汁来。
墨漓道:“百里越将军,在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不想身首分家,就回答九歌的问题。”
百里越怕死怕到了极点,终于说了出来:“我那个外室……跟愈月是一天生产,她难产,生的是个男孩,刚出生就夭折了……”
真相大白了,是百里越让人把百里九歌偷偷抱到了外室那里,再蒙骗外室,将她不能进府的责任都推到百里九歌的身上……
墨漓的手指在颤抖,他承认,这一瞬的自己,是真想让百里越的人头飞出去。那时的九歌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婴儿,为何要成为百里越报复的对象?如果不是她的师父和师兄带走了她,她还要在百里越那里受多少苦?
墨漓冰冷的望着百里越,因着手指在颤抖,百里越的脖子上,不断的出现新的伤痕,一条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