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漪神色一肃,口气也冷了几分:“阿衡,你想挡我?”
“怎么了,我不能挡你吗?”李玉衡握住白玉圭,玉剑出鞘,刺眼的白光映白了半边夜幕,“你们还真是够奇怪的,听长辈话是好事,但像你们这种听话法,不教训下真不行。”
墨漪的眼底已经浮现出怒意,“阿衡,你想清楚,你到底有没有能力教训得了我。”
“试试看咯,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赢了呢。”李玉衡俏皮却森然的一笑。
“两位……不要打架。”
寒蝉走了上来,挡在了两个人之间,轻轻把玉剑按下去,对两人说道:“姒珑死了,我姐姐也和你们决裂了,再这么闹下去大家就得散伙。”
李玉衡没好气道:“散伙就散伙,当这长老的位置我愿意坐呀,还不是接替我爹的!”
墨漪冷哼:“彼此。”
“还有你姐姐。”李玉衡对寒蝉道:“那个白痴,见一次想揍一次。”
“你们……你们就不要吵了。”寒蝉有些不快,望向墨泓,对两人说:“先把他送回去吧,他被人打成这样了,不管不好。”
李玉衡收回玉剑,对墨漪道:“要管你管,走我后面去,别让我看见他,看一次想捅一次。”
墨漪斜了墨泓一眼,“起来,跟上。”便不再看墨泓,对李玉衡道:“你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吵架的?”
“大公子就别折煞我了!”李玉衡没好气的搭腔。
寒蝉只好继续劝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回去就天亮了。”李玉衡道:“完全可以直接进宫,把墨泓交给王上,我也跟去看看王上要怎么对他。”
墨漪沉吟了会儿,叹道:“阿衡怎么还这么爱管闲事,这样不好,说你你也不听。”
“我就是喜欢管闲事,没觉得哪里不好。”李玉衡笑没笑气的回应。
寒蝉也不劝架了,放慢了脚步等着墨漪追上她后,低声喃喃:“在芍城之战的时候,阿白为了解江里的毒,要睡上三年……所以墨漪哥哥,三年之内我没有办法为你解寄生蛊了,对不起……”
墨漪本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这会儿只笑了笑:“还要麻烦你跑这一趟。”
“这倒没什么的,我只是想看看那位顾怜姐姐。寄生蛊我没有办法解,但是师父告诉我连心蛊……或许是可以解的。”
墨漪本没有仔细听,过了良久,才问寒蝉:“连心蛊能解?”
寒蝉道:“也许能,我得先看看那位顾怜姐姐。”
听寒蝉不将话说个明白,墨漪大抵能猜到,连心蛊也不是那么好解的,也许需要他和顾姑娘付出什么代价……
在返回西岐的路上,天渐渐亮了。墨泓鼻青脸肿的望着天,浑身的瘀伤肿痛,让他难受的想要趴在地上。
墨漪不管他,只隔一段时间看看他是不是还跟着。李玉衡更是拿淬了冷光的眼神瞪他,杀气很重。
进了西岐城,到王宫的时候,正好下早朝。
因着墨漪和李玉衡都能自由出入王宫,因此就从侧门进了,直奔临华殿。寒蝉不太想去,李玉衡就把白玉圭给她,捧着这白玉圭,就相当于是捧着王宫各处的通行令,寒蝉可以四处转转。
临华殿中,墨阳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听了内侍的通报后,立刻宣墨漪和李玉衡进来。
墨漪袖风一扫,就将墨泓扫到了墨阳的座前。
“给孤王打。”墨阳冷冷的说。
两个内侍一左一右走过来,对着墨泓就是掌掴,打得极响。墨泓的身子被打得左右晃悠,也没听见他发出什么声音。
李玉衡冷冷道:“打得也太轻了,小殿下对世子殿下和世子妃下得手可没这么轻。”
“狠狠打。”墨阳的语气更厉。
两个内侍很是为难,想了想,还是得听王上的命令,哪怕是从此被小殿下恨上了也没有办法。两人的下手更加厉害了,把墨泓扇到了地上,顺着座下的台阶滚下去,狼狈的趴在了临华殿的地上,已经无力再爬起来了。
一个内侍战战兢兢的问:“王上,小殿下伤得太重,您看要不要叫御医……”
墨阳道:“拖下去,让他在宫门口跪着,跪到明天早上,中途要是快死了就给擦点药喝点水。”
“是、是。”两个内侍没见过墨阳这样不留情面过,只好一左一右的,把墨泓拖出去了,地上还留着长长的一道血痕。
墨漪和李玉衡谁也没去看墨泓,待墨泓被拖走了,两人朝墨阳施礼。
“儿臣参见父王。”
“臣女见过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