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九歌说:“我没事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她从容微君的手中,将夜光草接过。
这是一株无奇的草,通体亮着淡淡的荧光。百里九歌轻声念道:“容仪,你很快就可以恢复光明了,还好没费多大的力气。”
容微君笑说:“回去了估计天已经大亮。”
“走吧,事不宜迟。”
一路回去,也算是顺利。
只是百里九歌在出岐山的时候,隐约觉得肚子不舒服,想了想,为保险起见,就听了容微君的话,睡了一会儿。
容微君不困,坐在就近的树上,抱着闪闪,唇角衔着悠然闲逸的笑,小声对闪闪说:“等墨漓登基为帝了,我想去湘国走走,看看能不能偷摸学两手巫术。”
“嗷、嗷嗷?”还要偷摸着学?不可以光明正大的学吗?
在闪闪鄙视的眼神下,容微君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光明正大的学,人家不教我,你这个意思是让我公然树敌?”
“嗷嗷!”怂货!
“嘿嘿……”容微君潇洒的往树干上一靠,翘起腿,笑着自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生苦短,为什么不许自己做开心的事,何必呢?列国的风土人情、大事野史,我还要一一记在书卷里。闪闪,反正你寿命不会比我短,跟着我一辈子逍遥吧。”
“嗷嗷!”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路痴!
黑夜渐渐的过去,拂晓的炫目,晒在百里九歌的眼皮上。她皱了皱眉,醒了,抚着小腹,感觉身子舒服了不少。
打着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抬眼就瞅见容微君躺在树上,逍遥自得。
百里九歌招招手,“小容,走啦,快回别院吧。”
容微君跳下树,捣着袖子,笑哈哈的应了。
两个人回到了别院,正好是午时。
百里九歌一进门没多久,就看见易方散人坐在山水平台上,依旧是在啃鸡腿。
百里九歌无语,纵身跃到易方散人的面前,把夜光草往他的面前一横,“师父,夜光草在此,快救容仪吧。”
“聒噪!”易方散人哼道:“你把夜光草放这儿,等老夫吃完了鸡腿,自会去救人。”
“好吧,师父你吃快点。”
百里九歌放下了夜光草,从易方散人身旁的食盒里,拿出个桂花糕垫肚子,接着就赶去浴室了。
再进浴室,里面的水汽更加浓,滚滚热浪朝着百里九歌袭来,这些白茫茫的东西似乎很快就将百里九歌的衣服都打湿了。
浓郁的药香味,也将温柔如水的声音,送到了百里九歌的耳际,“九歌,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只要听见这个声音,百里九歌就觉得暖、觉得安心。
她奔到了木桶旁,扒在木桶沿上,看着墨漓已经初见血色的脸庞,笑着说:“我和小容已经把夜光草带回来了,容仪的眼睛会好的,师父肯定能办到。”
墨漓柔声道:“刚听闻你去岐山的时候,把我吓到了,当时都想冲出去,好把你追回来。”
百里九歌娇憨的嗤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用啊,墨漓,你该不会忘了,我和子祈闯过九死之塔的事吧。术业有专攻,我百里九歌别的不行,做这些却是不含糊。”
“傻九歌,我自是信你,只是……”墨漓没再说了,修长的手,从药水中抬起,像是快湿漉漉的璧玉,朝着百里九歌伸来。
百里九歌连忙把自己的小手放进去,心中惊了惊,高兴的说道:“好像稍微有些温度了,不再那么冰凉!墨漓,阴阳咒在一点点化解,你是不是也能感觉到?”
“嗯,我觉得体内的寒气,在一点点褪去。”
百里九歌开心的握紧了墨漓的手,眼眶里有些热,不知是被水雾染得还是怎样。
她贴着墨漓的耳畔喃喃:“等你好了,我们就让父王昭告天下,列国一定会被轰动的。还有太后祖母,她以为玉衡死了,还消沉着呢,你的身子骨一好,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喜讯,她能宽慰许多的。”
墨漓勾唇一笑:“你总是相信好的一面。”
“那当然啊。”百里九歌道:“我心向正,前方自然会有好事等着我。世事有光就有影,我敢面对阴影,却始终相信坚持到最后就能见到光芒。”
“嗯……”墨漓做不到这份乐观,却打心眼的喜欢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明朗。
他缓缓道:“待尘埃落定,我会寻个时间,把李姑娘的事情告诉太后祖母。一切还要看大哥那边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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