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成什么了?”子祈打量着容微君。
容微君的衣服倒果真不再是那件澹月色的宽袍,而是他从前在朝都做容二公子时穿得那件缃黄色长袍,自然还是松松垮垮的,大的不合身量。
容微君素来都是这般不修边幅,也不戴发冠,嫌是拘束了。他捣着袖子说:“子祈,给墨漓点面子,好歹是师兄不是?”
子祈横眉怒目的瞪着容微君。
容微君笑道:“连闪闪都给墨漓面子,我把它拎出来。”说着就把手伸进了衣襟里,抓了没一会儿就抓了个毛茸茸的玩意儿,给提了出来。
闪闪被提出来了,在现身的时候,挥舞着两只爪子,很生气的想要挠容微君。
“嗷嗷嗷呜!”闪闪哀嚎。不要拎人家的尾巴,倒挂金钩很难看!
容微君笑道:“你看,闪闪身为雪貂,本该是白色的,但是为了墨漓的登基大典,它的毛变成了Ru黄色。”
“容、子、谦!”子祈顿时火冒三丈,下一刻就冲上来了,十指间银亮亮的细线朝着容微君飞去,“容子谦你当我是傻子吗?闪闪本来就是黄毛!”
容微君连忙使出命凝十线,铿锵一声,两个人的线撞在了一起。容微君用得力道是与子祈持平的,逼退了子祈。
这声音百里九歌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知道容微君和子祈不可能真干仗,可还是无语的不知要说什么好。
而那个嬷嬷,已经被吓得跪在地上了,胆战心惊的唤道:“陛下。”
墨漓看了她一眼,歉意的说道:“让你受惊了,快起来吧。”言罢道:“子谦、子祈,你们先停手。”
子祈哼了一声,颐指气使道:“容子谦,我看在子清师兄的面子上,就不跟你闹了。”
容微君笑哈哈道:“不闹就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墨漓莫可奈何的笑笑,对子祈道:“我方才都已说了,子祈,你既是不想换衣,那便不换了。来,将这个披上。”递给子祈一团红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子祈从墨漓的手里,接过这个东西,展开看着,有点像是披风,又像是围脖。
看来看去,原来这是一条霞帔。
霞帔是正红色的,绣着几只金丝雀,镶着银丝边,柔软、细致、精妙。
子祈连忙披上了,这霞帔很宽,从肩膀上盖下来,几乎把子祈的上身都遮住。这样看过去,便仿佛是穿着件正红色的上衣和白色的下裳,不仅不显得有戴孝之嫌,反而更衬得子祈玲珑可爱,平添了一抹喜庆的意味。
嬷嬷自惭形秽的说:“还是陛下有法子。”
墨漓笑道:“是我的疏忽,让子祈为难你了。”见子祈噘嘴了,又对子祈道:“这位嬷嬷在我幼时曾给我做过一个月的Ru母。”
子祈一愣,“她是你Ru母?”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子清师兄,你也不早说,早说就好啦。这个霞帔我喜欢,就送给我了啦!”
“好,喜欢就送你。”
这会儿,宫中的女官除了嬷嬷,全都跪在了地上。墨漓示意她们平身,目光落在屏风上。
这厚实的屏风遮住了后面的景象,但墨漓知道,他的九歌就在后面,不知此刻被装扮成何等惊艳的模样。
墨漓很想走过去,好好的瞧一瞧。然而,他还是决定把这份惊喜留在最隆重的时候,让最美的九歌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君临天下。
“墨漓……”百里九歌带着笑意唤道,嗓音软软的,有丝娇媚。
墨漓柔声问道:“还好吗,有没有觉得身子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女官姐妹们都在照顾我。”百里九歌的话,让女官们心花怒放,都感谢皇后娘娘能这么说她们的好话。
墨漓道:“那我先回去了,子祈留在你这里。九歌,我等着你。”
“好。”百里九歌心头暗醉,语调更为娇软。
有墨漓给的霞帔,子祈再不胡闹了,继续在凤殿里四处观赏,最后无聊了就跳到房梁上坐着,踢着两条小腿,将肩上的霞帔左拉右拽,怎么看也看不过瘾。
百里九歌由着她了,后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小憩起来。
睡了一觉,醒时见女官端来了安胎药,百里九歌喝下,接着见女官端来了册封用的华服。
这是一件大红色的牡丹凤凰纹浣花凤尾裙,繁密精细的做工,令百里九歌在看见的第一眼起,就震惊的倒抽一口气。
女官们侍奉她将华服穿上,衣服的大小极其合身,每一个部位都是宽一分则松,窄一分则紧。女官们相继为百里九歌装点礼服的挂饰,金累丝镶宝石青玉镂空双鸾牡丹分心、宝石串珠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