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利将鸣人压在脚下，带着俯视的目光：“你刚刚说，恨不得杀了我，是么？”

鸣人目瞪欲裂看着罗利：“你杀了佐助，我自然要杀你！”

罗利哈哈一笑：“那就对了，在仇人面前，很想抱仇吧，但是你要知道，你如果杀了我，完成自己的复仇，那你还是原来那个说要用相互理解化解世界矛盾的鸣人吗？”

愤怒的鸣人一下子怔住了。

这句话很熟悉。

当年木叶被摧毁的时候，长门就是这么对鸣人说的，而当时，鸣人选择了原谅长门，化解了此次仇恨。

罗利带着玩味的笑容，他很想知道这一次，鸣人是怎么选择的。

鸣人沉默了许久：“我……我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经历了上一次选择之后，这一次也可以从容、毫不犹豫地选择和解、原谅、包容……但是现在，他做不到。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股愤怒、憋屈、仇恨、怎么甩都甩都甩不掉。

佐助，是他的挚友，尽管佐助叛出了木叶，但他依旧坚定认为佐助是他的挚友。

罗利哈哈一笑:“上一次你能选择原谅长门，而这一次，你为什么又不能原谅我？难道是木叶的人不重要？或者说雏田不重要？所以你可以原谅长门？而这一次佐助对你来说太重要了，所以他的死，你无法原谅我？”

“我……”鸣人一下子陷入了迷茫。

木叶不重要？雏田不重要？

佐助比木叶、雏田更重要？

波风水门看着鸣人这样，坐不住了。

“前辈，我……”

“闭嘴！”

罗利气息一压，波风水门当场跪在罗利面前。

“你！！”鸣人看到父亲被逼跪下，再一次愤怒了起来，尾兽外衣再一次沸腾。

“怎么？想杀我的心更强了？”罗利哈哈一笑。

“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一个小孩子！”千手柱间想要上前救下鸣人。

“你的对手是我，柱间。”宇智波斑挡在千手柱间面前，冷笑道，“那小孩跟你很像，我也想知道他的答案，面对仇恨时，是否真的能放下仇恨……我记得，当年你弟弟可是杀了我弟弟，现在我想想，如果当年是我弟弟杀了你弟弟，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我……”

千手柱间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想过，想起宇智波泉奈，不禁对斑充满了愧疚：“对不起，斑，我当时没想这方面……”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我当时也是傻，竟然原谅你，还跟你联合起来建立木叶。”

千手柱间就更加愧疚了。

千手扉间在一旁闻言，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宇智波的人都该死！

而此时，巨岩上，被罗利压趴在地上的鸣人，紧掐拳头，各种念头在脑海挣扎，对罗利咬牙切齿道:“你杀了佐助，我确实是无法原谅你，心中想的都是杀你的冲动，怎么也抑制不住，好色仙人说过，他相信人们能够真正互相理解的时代一定会到来，后来我才明白，如果能轻易地放下，那就不是人的感情了。”

罗利点头:“是的，生死之仇，如果说忘记就忘记，那你确实不配成为佐助的朋友……”

鸣人沉默。

是的，如果要报仇，那就对不起自来也老师。

如果不报仇，那就对不起佐助。

他第一次感觉选择竟然这么难，比上次长门那次，更难！

罗利：“好吧，那说说佐助吧，这个人一上来，就对我们喊打喊杀，因为我们是斑的朋友，所以他要杀我们……然后，我就杀了他，你觉得我有错？”

鸣人彻底沉默了。

罗利继续追问：“他要杀我，我要杀他，你举得这有问题吗？”

鸣人痛苦摇头，双眼含着泪：“我能理解你的一切，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无法原谅你们，无法不憎恨你们...”

罗利一笑，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那你要杀我吗？”

鸣人沉默了许久。

周围所有人，都在看着鸣人。

千手扉间、波风水门、猿飞日斩……众多忍者……

他们心中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如果自己的至亲、挚爱、挚友死了，自己能不能放下仇恨？

答案是：

不！

绝对不可能放下仇恨！！

他们做不到这种伟大的思想境界，他们只想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没什么好迷茫的！

杀杀杀！

报仇！！

蝙蝠侠、岳不群、史塔克等人，都是同样的想法，绝对不会有那种圣母想法。

而鸣人这时候却抬起头，眼泪横流：“我不会杀你，上次我跟上门师兄说过，既然好色仙人相信我，把希望托付给了我，那我就要试着好色仙人所相信的东西，这就是我的答案。这一次，我依旧用这句话回答你。所以，我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