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想那安良蕤每每无不是在他的看护下谋生,想来那亲事定是不是她所愿,真要看安良蕤被逼无奈,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叫他如何心疼?
次日,那温家大院里外全自个热闹,喜庆一派,然是这一家人都全没个笑脸,起恬是迟迟还未回来,起斯也不愿上桌露面,惹得饭桌面前二老双双叹息。
饶是钱氏哏道:“你说说可不就是你办的糊涂事,你看看这个家都成了什么样了,大喜将近,家中无半点生气,这若是传出去要不是见我们门外挂两个红绸缎,谁知道你里边人办的什么事哩!”
温康生正打起手吃块烤炙鹿肉,但听自家娘子这般说来,他又怎会不明其中,只不过事已成形,料他温起斯也没有退得的道理,只不过那钱氏十分厉害,若此刻不挫挫锐气更待何时,想到这处轻哼道:“儿子们不生性,你这个做主母还不晓得分寸吗,这门亲事我看顺当得很,就是你自己心中作怪,讨这不自在让别介个人也难受才好呢!”
钱氏听后气不打一处来,登时又骂:“若不是你不同家中人商量巴巴地将那几盒细钿交子送了出去,如今又辞退不得,这才板上钉钉了,且对方如今你倒是责怨我起来,分寸?你还知道分寸,你这个做老爷又是拿的什么分寸,家中有了一桩丑事不止,如今添有一桩掌你的脸那也是活该!”
温康生听来煞间露了色,顾不得相说只得挥袖离去,原是早年温康生也是个爱妻护家之人,有天也不知怎地,只见门外那妾室李氏挺大了肚子来到她的面前,非要叫她喝碗敬茶,眼瞧着自家官人无话可说,钱氏仅着笑话这才让她住下养胎,原以为李氏是个弱性子,谁料她竟敢放息纳田,合着算计她,钱氏摸不得证据也只得作罢,如今她不求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求是个嫡女也好给她撑撑腰杆,如今是个庶女又还未嫁入家门就成了这般,叫钱氏如今咽得下这口气!
一旁的王妈妈见是这般,忍不住相说些:“大娘子可切莫再同老爷吵了,纵使性子忍不住也要忍,那李氏出身低贱,狐媚手段更是了得,如今老爷这时肯定去了她那处,若是那李氏再挑唆几句,大娘子才真真是要多受几日憋屈,如今斯儿哥正在西阁顾着那小李氏,大娘子也真是苦得很,一进门便要吃尽了这李姓的苦头,想那安氏毕竟也是清流门第,庶女怕是要比低贱些得妾室要得体许多,大娘子须得好好斟酌斟酌才是啊!”
王妈妈是钱氏娘家带来的体己人,胆大心细,钱氏许多作为须听她,才保得家中安宁,只是眼瞧着家中的麻烦琐事是越堆越高,钱氏的心中便听不上几句了,眼下二儿起斯是同自家老子一个秉性,往后怕就是也顾不得她了,眼下也只能寄托在她那大儿起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