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梅氏歇息过来,但听家人来报,说是前处赵氏同宋氏争吵起来,都是大姑爷二姑爷的,家人们一时也不敢来开,想起二位姑奶奶在此处便赶紧发了脚步来到此处,安良华最是一个劲行了出去,梅氏同安良娇紧随其后,到前厅时,只见宾客已经跑去了大半,剩下几位绅老吃酒探望,叫梅氏登时脸上没面,还没入去之时,便听里边人斥骂:“徒个花架子,做得什么清高,有本事自己也弄出些名堂,这里搬是非算个什么!”
宋思柔气得浑身发抖:“俗俗俗,怎地一俗人在此败方,想我往交的皆是鸿儒学士,今儿竟是遇到了这等俗人,莫要说什么连襟关系,倒是要恶心我一番!”
安良娇听来煞间脸上蒙羞,正要开骂见是身后二妹站着相望这才忍下许多:“我倒以为二妹夫想要说些什么,在世上谁不是个俗人,大姐自是知道你读得秀才,志高青云,许多事情我们也未曾能弄个明白,可是二妹夫看在是四妹妹大喜之日,便饶恕了这桩事,回去后我定要叫他好好思过,改日登门致歉,可否?”
安仲谦同姚氏等人一字排开,全是见不得了这般场面般,这事情弄的,安良华好不容易一年才回来这三两次,竟是叫安良华赔尽了颜面,拉扯着身旁的相公碎吟了几句,但见宋思柔面色显是不悦,暗自较量一番自个儿便独步行出了安家大门,剩得她独个站在人群中央,正打发着离去时,却是被梅氏唤住:“他今儿生的什么脾气,怎地同往时不太一样?”
“是啊,二妹,我瞧着他脸黑得紧,可是这些天遇到什么难事了,若真是如此你说个由头出来,我们也好帮助帮助可对?”安良娇见状拨话说道,却又是叫安良华将嘴边的辛酸又咽了回去,眼瞧着她们殷切眼神适才道:“并无其他为难事,不过就是他这几日常与同僚吃酒,他自是要拟个好诗词可每每头疼得紧,这才把气带到了这处来,大姐大姐夫切莫要怪他,全是我自己做娘子的错,我在这处先替他给你们说声歉了!”
这安良华是个低声下气的主儿,本就乖顺不言,眼下听她这般尾尾解释,自然挑不出个错处。不过方才那举显是撕破了脸面,让那赵广志心生芥蒂,推说了几句便是提步而去,徒徒留下梅氏安良娇安良华等人,只见她们眼珠子一骨碌转向坐堂前的安仲谦,这气便只得狠狠往里压,姚氏自是看得个明白,出言维护安仲谦,越发地叫梅氏双眼鼓鼓,却也不得不看在自家女儿的为难上坐下同她席吃:“好个艳货,白着嘴空着手,干瞪眼看了一出戏,某些人还真当是个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