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三哥哥我也不想啊,也不知今儿个怎地他非要跟着来,是赶也赶不走了,三哥哥也切莫吃心,若是他真敢,再做出上回那事我定要拼了脸面也要同他和离了去!”
料想自家妹妹做事还算妥帖,安少霍只得将他们引入府中,此刻正是父母定省之时,料是梅氏同安仲谦已是起身梳妆,安良蕤想到上回那事便吃紧得很,幸得安少霍一旁安慰这才消了些,堂耳房里眼见一紫衣华服保养得当的梅氏缓缓从里处出来,后边紧跟的便是安仲谦,一惯褐色深衣,看着气色倒是比往时苍老些多,也不知可是天凉的缘故。
梅氏一时见到安良蕤以及她身后的温起斯,抬了抬面登时就要离去,却是被安少霍一把拦住:“娘你这是怎么了,四妹妹回来看你们,怎能刚露面就走了,这传出去外人该是要看笑话了,爹你说句话啊?”
“你爹要说什么,笑话?我们早就是这会稽里的笑话,说得什么亲家,我们可不敢高攀,你倒是也心疼心疼你二姐啊,上回我去她家瞧她时她都哭成了个泪人,她家官人好不容易高中了秀才,有些人就是眼热惯是见不得别人的好,纵使冤枉了人也是有理的,我这个老婆子还是躲起来的好,若不然他人再是瞧见我不快,说道我些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敢见人了!”霍哥儿乃是梅氏心尖肉,梅氏虽是不喜安良蕤但也要听安少霍讲上几句。
温起斯听到这些话面早是羞愧难当,饶想当时不过就是为了同安少霍置气,不成想那宋思柔出来打场,这才抖了他的老底,若说要伤他家和气实非他本意,不等温起斯圆说,安良蕤便是折膝而跪,惊得安少霍连连唤说,但不能理:“大娘子爹爹千错万错都是良蕤的错,惹得二姐姐二姐夫不悦,更是伤了宋安两家和气,良蕤自知难以言喻,只得备了些补药交子,求爹爹大娘子替我在二姐姐二姐夫面前说些好话,往后若是再有不当之处,任凭二姐姐大娘子打骂!”
安仲谦听得早已是老泪垂垂,且不说生母魏氏深得他心,就是生出的女儿也是十分讨喜得很,早前出阁前安仲谦已是泪不能交,夜里常是挂怀过往,那时他也不是不想当面阻止了那温起斯和安少霍,只因梅氏想要看他们争个高低,不成想事情竟是走到今日这一步,看着自家女儿下跪吃过,连是温起斯只在身旁候在观望,一时之间他竟是生疑自己为她谋的这门亲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安少霍自是看不得安良蕤委屈想来将她扶起,一旁深思的温起斯在见到这般不由一颤,一时间到嘴的话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因想着钱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