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起斯听去后,七窍尤是被拨走一窍,叫他松了身子软瘫在榻:“大哥之事早已定说,她既是不放心那便由着她去吧,好了,今儿个我也乏了,这里便是不需要你伺候了,你下去也好生歇息吧!”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真是越发言简意赅了,小李氏虽是不愿,也只得退了出去,温起斯半眯着眼待小李氏行了出去这才睁开了眼,上回她同安少霍那些话温起斯不偏不倚正是听到安少霍有意让她请一封唤他休书,往时他的确是盼着她能够自己识趣些,自己要了合离书自己也就松脱了,之后又因小李氏,温起斯试图想要给她一个如意,让她稳稳当当做了这二娘子,但是因为种种未能如意,时下也不知她可是动了那心思想要离他而去,想到这处温起斯脑袋便是疼得厉害,清清冷汗汗流浃背,不久便因着疼痛昏睡过去,等他醒来时再打听安良蕤时,听是安少霍送她回头,说是扭伤了脚踝,温起斯听去后只当哦了一声,道不出欢喜还是愁。
温令仪倒是不乐意:“二哥哥打听二嫂嫂,听见二嫂嫂扭伤脚踝怎地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若是被二嫂嫂听去了可是要伤心得很啊!”
温起斯倒是想她伤心,想她伤了脚踝便能在家安分些:“那不是她自找的吗,明知大雨碍身多有意外,叫家里人担心也就算了,回头这若是被她那些娘家人知晓了,还不是要归罪在我的头上,得亏我这病来得及时若是不然此刻说不定我还要在她的床头伺候她一番!”
温令仪见他已是这般说,撇了撇嘴只得离去,让她想不到的是自家二哥谦谦君子对待娘子竟是这个态度,果然选官人还是不能看外在。
未及,深秋的天总是要来得早些,房中虽是掌灯烛烛但却是只有温起斯一个人,其实这些日子吃养得好,温起斯的寒疾早已好些了,只是嫌屋小怕是撞见安良蕤便赖着不出,也好让钱氏安分些罢了,大抵是他不近人情,时下,再是没人靠近他,也自是不知安良蕤现在如何,若她真因着他或是温起恬上门劝说他自是没理由不看她,又或是她想要求自个生计为了夫妻最后一点情分也要看上一看,温起斯选择了后者,遂是一个提步便悄然揭门而去。
路上,深秋的风真是大得很,须臾便吹得温起斯瑟瑟发抖,且出来时还忘了披件外衣实在糊涂得很,曾想折回去取衣,又怕撞见家人将他送回屋里,只是顶着头皮偷摸着行到安良蕤屋外。
她那屋夜深也还没有关门,温起斯一个伸眼便是瞧见里边可是热闹,常与他说话的温起文如今正是端茶送水,日日扰耳的温起恬到了这处倒是显得格外温柔体贴,连是温令仪这个小蹄子为了一盘馉饳儿都能一直赔笑不断,这等场面若不是温起斯瞧见还真真是不敢相信,眼下见那安良蕤听笑连连,说是伤了脚踝看起来说不定是那报信之人眼拙。
“二嫂嫂,你可不知道二哥哥还以为你不得二哥哥探望还难过得如何如何,怎料大哥哥三哥哥全个来伺候你,叫我可是羡慕巴不得也扭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