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安少霍竟是也行了出来,叫安良蕤登时脸色一惊劝道:“三哥哥怎地还出来了,你是长子当是在亲眷面前做表率才是,话说我瞧着那表妹生得是美得很,窈窕淑女当是如此,三哥哥怎地不留下多瞧几眼,冷落了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安少霍只当将身一背,听得便是吃气不已:“四妹妹可是明知今儿个会有这些事,故作糊涂了,我是不是未瞧见,你与大娘子的眼色,昨个我还说要在外人面前维护你,怎地今日你便同娘合计着我,你可知我是最不喜别人逼我了,任是连你也如此?才是叫我真真断了成亲的念想!”
不料安少霍竟是较真了起来,安良蕤一时理亏得很只得贴近他身道:“原成亲就不是你我不情愿就可以推脱了,大娘子紧的是你的颜面也是爹爹的颜面,你即便不为自己打算也要想想他们,我瞧那表妹真是不错,你就是同她交往一下如何?”
“不好不好!四妹妹是这样逼迫妥协,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帮你,如今你可是责怪我才要这样做吗!”安少霍显是激动上头,说话也没个轻重,他们同梅氏之间竟是隔了一道屏风,那些话不多不少也是要被梁梅氏听去了的,叫梅氏登时失面,打发了严妈妈来到他们的身边。
“求三哥儿四姐看在大娘子招呼亲眷面上给些情,大娘子是最看面儿的,这可不是要叫大娘子失礼于人吗,任是有错也等送走了客人再吵,莫叫他人看了笑话才是,四姐看呢?”严妈妈见是安少霍不允她,只得将眼神看向安良蕤。
如今任是安良蕤说些什么也做不得他理了,想来安良蕤虽是拨了步便来到梅氏面前赔礼:“方才三哥哥同我说要他往常那套描金烫梅茶碗才吃得下茶水,我说那茶碗独套,不得体面,叫三哥哥切莫怎地还吵了起来,实在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是!”
梅氏听来晓是安慰,回头看了看那梁梅氏不知愁不知喜自顾道:“是要做官的人了,迁就不得,六妹你也真是好福气有得这样一个儿子,我们家易儿如此资质平平怕是难再攀上一声表哥了,我看时下我们聊得也是尽兴,不如今儿便是到这儿吧!”
那梁梅氏说着,梁易儿便是站了起来,母女两全是不悦之意,叫梅氏害怕得很,正当赔些礼数之时,但见安少霍默然从里边出来,眼中跌宕不明,瞧是她们这般拱手请罪:“是霍儿不对,霍儿不当自顾自己,让大姨母见笑了,让表妹见怪了,还求大姨母给个不是!”
听得晚辈说得这些话,任是再不通情达理之人不看在这份上也要看在安少霍那秀才名头,年少轻狂也是明白,想来梁梅氏这才埋下头颤颤归了座,只不过方才话已经撕破脸了,再若装下去也是让那梁易儿轻贱了,故而梁梅氏又是发问梅氏:“可是这亲做得做不得,若是做得我便休笺一封,在你这留住几日,若是做不得哼,那可就还是我快些回去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