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虽是喜欢砚笔不假,但眼下她实在招摇得厉害,这若说李氏没有些谋算再送她这纸笔日头从东边升起了吗,饶是安良蕤怕是不知这砚笔还是温康生送于温起文写书笔墨的,李氏是偷着拿出来,且不说安良蕤可会喜欢,就是若说喜欢她也拿不出第二件来啊,想到这处李氏便缓缓开口:“也不瞒新妇了,都是一家人,你瞧这恬哥儿也要娶妻了,家中便是剩下文儿了,他自小羞怯,大娘子平日又没花心思在他身上,可不是把我这个做娘的愁坏了,听得新妇家中尚有一妹妹未出嫁?”
安良蕤在听到李氏这般说来,脸色登时一僵,手里此刻的砚笔退也不是不退地不是放任在安良蕤手上,如今且不说安良蕤会帮她说媒,就是安良修那个秉性就是安良蕤也不敢招惹的,前时又得罪了姚氏,这下可不是要帮着外人再打了自己的脸吗?
“这不瞒妾母,说实在这事也是难为得很,我那六妹妹自小骄横惯了,三弟又是这般温文尔雅,若是再让三弟吃了委屈可是怎地好,我看三弟对自个亲事颇有想法,倒不如唤他同我一道前往大娘子那处说清楚原由,再好生挑拣一番人家,可是不要误了三弟姻缘才好?”安良蕤如今只管将她推了,三两蹬步就要想去温起文那处,怎料后边一小底儿忽是叫唤道,可是帮安良蕤解了围。
“妾母也是见着了,这二婶母前来做客,想必婆婆正在前处招待,妾母也知婆婆最爱脸面,若是能在二婶母面前提一上提,可是多多有几个选择,到时我也会帮忙添说,定要婆婆答应了如何?”
听得安良蕤这般说来,叫是李氏也没有推脱的道理,也不至于在房中苦等,想到这处李氏便同安良蕤一道前去。
到时,唐氏瞧着和钱氏叙话已久,两人笑得格外开怀,只不过倒是李氏看唐氏的眼神竟要比安良蕤这个嫁进没几月的新妇看自家亲戚生分得很,安良蕤遂是带她上前几步请安这才坐下。
只不过钱氏暗暗倒是吃气,若不是看在安良蕤面份上,这顿脸色怕就是要给了,适才听唐氏笑吟吟看向安良蕤道:“上回没见二侄媳来吃我们故儿的恩师酒,可是听说回娘家了,二侄媳当真是孝顺得很,是当多多回家探亲才是,可又听说大侄儿的亲事一半还是二侄媳搭上的,通判娘子也是娶得,可是叫我这个二婶母羡慕得很啊!”
“是的啊,你二婶母尚有两个大郎,也都还未成家立室可不是让人看着着急吗,他二郎娘子为了这些琐事当真也是难为你了,我手上倒是尚有几门姑娘,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只不过其貌不扬,怕他二郎娘子不要啊!”钱氏不知为何突然横添一话,虽是帮安良蕤回了唐氏,但是看着她们二人却是越看越不对味,安良蕤看着竟想离席而去。
那唐氏接着又是狠叹一口气,似认了般话道:“可不是吗,我家秀儿棉儿全个认着读书,合起伙是要独个自己过了,我是怕故儿也被他俩带坏了,这不就是想来求大娘子二侄媳给个情面,帮我说门亲事,若是成了我定要厚礼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