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清净久了也自是想要找些乐子,今儿个我是受了你这个小丫头的点拨想来消遣消遣罢了,要再在那房里待下去才叫我没毛病也要生病了,这家戏文馆的先生听瞧也是有几分口技,我是前个地才找到的,如今算是便宜你有耳福了?”安良蕤说是这样说,但时下正是要登台说文时,却是迟迟不见动静,叫台上听客可是不满,须臾便是听得几声埋怨。
连是阿喜也自认了哉,正是要带安良蕤回去之时,忽见安良蕤自发要赶往那讲台叫阿喜可是吃慌:“姑娘,怎地是要免费为这戏文馆里搭说吗,姑娘若是心中有烦还切莫要在这里下功夫啊,阿喜回去听姑娘唠叨便是了?”
阿喜这番话安良蕤可是不爱听了,虽说前时叫吃了几分了委屈,但自己也是不至于叫成一副妒妇模样,再有那温起斯自个会觅得消遣,就不容许自己欢喜吗?
想到这处安良蕤推推阿喜之手说道:“连是我的口技文采也算不得弱,怎地就不能抛头露面了,即便是丢人也是丢那温起斯的人,我高兴得很呢!”
说时安良蕤两步便是上了那讲台,驾轻就熟地叫拍了那惊堂木话道:“各位,往时那先生虽是病着了,但我怎么说也算得上他半个学生,想先生平日也说些怪力乱神,这个我倒是描绘不得,只得说些小家情怀,就那西汉文学家司马相如说说,一生文学丰厚,但在那感情上边唯独就是亏欠了那卓文君,想那卓文君一生只爱一心人,却是只得一个被抛弃的名头,叫她挥泪写下白头吟,饶是那司马相如也赋上一首凤求凰,两头相思,最终可是得尝?不知这个故事可能细讲?”
经是安良蕤这般卖噱头,任是那些个被老先生养惯耳朵,也少不得听上一听,期间安良蕤呼扯拔声,可是要比那老先生还要卖力几分,而她不知得是,此刻戏文馆里二楼看座上正是来了一位素衣玉面之人,他那双桃花眼探探看向讲台上,与昨个不同人叫唱,他不过细听两分打发小童问道,小童听得仔细,想来帮他放下面前垂帘,登时就朝台上那安良蕤问道。
“娘子,我家官人有些话想要问你一问,想那卓文君家世固好,又怎会看得上那穷苦的司马相如,任是往时也要看个门房户对,娘子可是为了卖戏文在此胡诌?”
料是这番话说出来,可是叫台上一片人喧哗,虽说看客是可以听胡诌故事,但要是被人挑明也心中也却是不过个把滋味,叫是众人皆是看向安良蕤,似要叫她给个解释,阿喜看得吃气,登即就是跑过去道:“你这人怎地这般多事,你也就听了管它是不是假的,任是说的好就行了,何必要唆摆,惯是今日是我家娘子的不是,也还请官人留些口德!”
那人听来便是薄唇勾勾,瞥视一番正是要走了却听台上人将他唤住。
“官人请留步,方才官人说我这戏文作假,那我倒是想要问问官人可读过《上林赋》《长门赋》《美人赋》,料是读过就该知道那司马相感情曲折,世人有知《凤求凰》,可真正读的是那司马相如相思苦,还是卓文君勇敢放手之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