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起斯大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该是一个庶女说出来的话,想当初不过就是给了她几分颜面如今倒是计较他起来了,要说他这个病秧子虽然可以容忍了温起恬温起文这一并人,但若真真是有人叫他做不情愿的事情,他即便是要搭上这条命也是要拼上了的。
温起斯思来正是那温起恬乘马而分,路上温起恬也是听得定省请安时钱氏与他说得那些话,说他温起斯是如何如何不易,子嗣单薄,宠妾灭妻,常此下去人生便是这般,温起恬自认为自己过得尚好,终不至于亏欠了何人,落得什么糟名,再得安良蕤那番待遇。
“大哥若是有话觉得牵强大可一并藏了,反定不会是什么好话,而我也自是不想听,大哥当是知道我的脾气,且锦娘只是要一个名分,若是这点我也不成全她,才是真真叫辜负了他,要和大哥说,大哥怕也是不能理解,毕竟你还没有如今我这般烦恼,饶是我年纪尚比你小,要担的责任真真远胜大哥你?”温起斯忽是见状开口,登时就叫温起恬竖直了眼。
原自那温起恬并无打算要劝他,只是听得他这些话顿时也是让温起恬气不打一处来:“二弟说这些话可是自戕自哀了,饶是这些事情是个人都会经历,今日那二弟妹不过也就是多说了你两句,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同她较真起来,也莫要我说二弟你目光短浅,明介着她家世就是摆在那处,你就是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我们温家的将来,考虑你的下一代才是,难道你想要他像我如今这般已到婚配之纪了,还要求学求人方娶得妻室?”
温起斯当是听他这词儿不由将脸扭到一边去,原本就是他温起恬想要无事生非如今又是扯到他的身上了,再有说什么家世,当初他自个怎地娶了,反定也不是不比那通判娘子家世差不多,如今吃了好处倒是懂得责怪起他了,可是好本事,想罢温起斯瞧是停车,身也不转地走了。
温起恬是自认委屈,正是拼说一路追到那学堂之时,瞧是里边空无一人,正正寻问了一人方才得知今儿个那沈路青害了疾告假,事发突然未能上门一一报说,只好守在这处。
“这夫子早不告假晚不告假的,正是今儿个娘要催你二弟妹修好时倒是歇息了,我看这就是缘分啊,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到外处买些细乳银粟回去,若是二弟妹瞧见了指不定不知道多欢喜?”倒是那温起恬还有胃口想吃,温起斯却是不以为然,又被他纠缠不清,方才开口道。
“明介着就是你自个想吃,只惯自己去便是了,何苦就要叫我废些脚力,你若真是想让我与她修好,倒是送上一碗再报上我的名字不就成了吗,我看大哥如今倒是变得婆妈不少?”
不想这一片好心眼瞧着就被当成了驴肝肺,索性时下正是到了那小馆,温起恬撇说几句下去,怎料须臾便是手脚慌张地跑了上来,温起斯倒是瞧得起劲:“可是去时才知道没钱,刚好我也没带钱,小底赶车!”
正是说来那温起恬便是扑住了那温起斯又连是唤住小底说道:“二弟,可是这件事你早就知道的,适才会这般迁怒二弟妹,可是叫你好忍了,怎地这些事你也忍得,料是二弟心善要为了大哥亲事,可若是叫大哥看你受这些委屈,你于心何忍?”
温起斯是越听越不明白,待上听来他叙叙而道,那心便是咯噔一下,叫他快快叫小底赶上马车追去,一路上温起恬尤是多多说起安良蕤那些好,又是说要如何记得,待是真真叫他做了他惯是手不留情,温起斯同他一并下车之时,瞅准了方位便是一脚踹了进去,顿时叫屋内二人错愕。
温起斯是一步作二步走上前去,那屋子暗得很,一目阳光下来唯是可以瞧见今儿个早安良蕤穿得那身滚边描喜对襟,褥白窄衣百合裳,温起恬是清楚狠厉地瞧着他们,然是温起斯平日身子虚也就罢了,看到这幕竟是也软下了脚,叫温起恬登时上前将他扶住?。
温起恬惯是前时还说了安良蕤的好话,如今看到这幕竟是想给自己抽几个巴掌,眼不错珠地看着他们道:“二弟妹可是要辱门楣啊,可是我们温家如何对不住你了,竟是要你做出这些事来,也对,二弟是对不住你,但也请你要些脸面,枉叫娘看错了你!”
温起斯强打着精神看着他们,那模样当真是病入西子,气若吐丝:“没想到今儿个娘才是要撮合我们,你转头便是能做到这等事来,我也不愿将事情闹大,让你名声不复,今儿个你便自请一封休书,偷摸地捡包袱从哪来回哪去,也罢,若是你想要些细软我也大可给你,这县也就这般大,照应情面总该是要给的,我也惯是没想到受人尊敬的夫子竟是能做到这等事来,真是枉费了寒窗苦读,到头来竟是要惦念上我的枕边人,说出去也不知你可是还想要脸面?”
温起恬温起斯说来又是垂目连连,饶是叫那二人眼光忽暗忽明,须臾满堂缀亮,并听到有人冷言说道:“可是这个结果让官人满意了,成亲这般久了我还真是头回听到官人说话对我如今客气,虽是此情此景难堪了些,料也不失为耳福,这休书我是会要,但不过要你亲手写,更是要你亲自和公婆说你为何要休我?”
饶见安良蕤同沈路青一并出来,可是叫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