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得一个胡列骂道,适才叫安良蕤气也是上来,正要讨说之时,那钱氏便是松松开口:“可是那监生不能如你的意,你就要把名头怪到良蕤身上,亏老爷说你也是有几分教养,我看全猪油蒙心了,你可不就是见良蕤不帮起文说些好话,那监生不肯吃你的好处,落了榜这才憋屈叫骂,有本事当时在考院时你怎地将那监生打上一打,也不总不至于花了那私房钱也没落得个好名声,如今你还敢在这处叫嚣!”
李氏听得不胜委屈,登时恶瞪安良蕤等人便疾步而去,适才安良蕤见状才松了一口气。
偏这时那小李氏听到动静,脸上添了喜色便来到温起斯跟前:“方才听得斯郎回来了,应着想要给叔伯们发喜讯出来便是耽搁了,饶是斯郎日夜苦读,定是要成了,再不济也是要得个童生的,斯郎可是要瞧瞧我写的笺,怕是不好再丢了斯郎颜面?”
温起斯脸色自认为难,又是让安良蕤瞧得不解,只惯听他语重心长道:“回屋说,回屋说!”
那小李氏瞧见安良蕤在场,连是钱氏又在场,这扬眉吐气正是在这一刻,哪里还有要退回房里独个嬉笑的道理,想到这处小李氏就是不依:“可是斯郎怕要伤了大哥情面,原就是家中喜事,再有也是斯郎努力得来,哪有什么见不得人,若是见不得人也该是我才对,是我独个陪斯郎熬夜苦读,是我左右贴补,都是我的不是,斯郎还是快些报个话,大家也都是欢喜的?”
小李氏耳言软话,可是叫温起斯登时羞下了脸,想方才温起文吃了委屈,他又何时不觉得委屈,明介着他知道那童生之位夺不得,自家大哥又是靠这门亲事谋活,自己还要装作不知道,那时自己又是交了白卷,叫他现在回想起来也是痛点连连,可就是这么个事,他又敢和谁说,谁又能体谅他?
“二小弟妹不成想竟是这般对二弟你,当真是情深义重,怕是金榜题名也换不得二小弟妹这一片痴心,二弟你可是要好好疼惜她才对,当初你也更要好好照顾二弟妹才是,若不是她我又怎会有今儿个这般成绩,唉,不过也是可惜,若不是今年点背了些,要不然也是能要个秀才做做,反定也是光耀了门楣,终归算不得丑,我看二弟今年可是如往时大意了,竟是输给我这个哥哥了?”
听温起恬说来惯是有几分得意,可是叫小李氏登时明了,叫她杏眼瞪看安良蕤等人,届时又是看向温起斯,心中那个委屈就发厉害了,叫她快快挣了步子便跑回了房里,温起斯是吃了理亏,也是紧追了上前。
饶是在场之人最高兴的便是钱氏:“可是良蕤辛苦了,你也切莫将她们那些话放在心上,她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好在我们起恬也是争气,这下好了,我要赶紧给祖宗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