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起恬将钱氏揽在怀里,登时又是一番凄凄惨惨哭喊,叫温起恬不胜其烦,只不过他一是想到安良蕤前时那个模样,也是叫他不忍。
“娘,此事断是半点赖不得二弟妹,你可不知道对自己可是自责,生生没哭瞎了双眼,我这个做大哥的,是明明白白瞧见二弟妹平时规规矩矩,做事有条有理,今儿个竟然自责成这个样子,料是真真在乎二小弟妹身子,只怕若是娘你不能给个齐全话,便是逼着二弟妹去死,原就二弟妹在我们这个家不受二弟待见,这若是连娘你也这般,才是真真叫二弟妹心寒,再有就是她那娘家人可不定要如何说我们家的不是,娘身为一家之母,断是不想再出了这些嫌隙吧?”
温起恬以为自己是在位安良蕤设想,然不知那钱氏听来便是来气。
想她堂堂嫡母,在后院讨生活不知多少载,任是什么花招没瞧过,想她安良蕤铁定就是怕那温起斯再有就是小李氏数落,往时她安良蕤就是得了钱氏才在这个家耀武扬威,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可不就是在安良蕤面上寒碜吗?
想她钱氏是个眼里藏不得沙子之人,若是她安良蕤没有挑唆温起恬来这个面前帮她求情,说不定自己还是宽容她几分,如今可不就是逼着她掌她的脸吗?
“你这个做人大哥的,若是你的侄子生得下来,将来你也是要做大伯的,可是如今一个温家骨血你都不顾了,事事帮着外人说话,若是你也有个孩子,叫你如何袒护那安良蕤,我也是没话可讲,如今我家才出了一个孙儿,你非但不多多关心,如今竟还叫帮着外人气我,可是你嫌我寿命长要生生气死我才好啊!”
钱氏说时极是激动,险些没个迭步再有摔在那儿孙满堂抱桃紫檀梨花炕桌上,温起恬眼瞧着钱氏眼中生生催出泪来,饶是再强帮着安良蕤说话,可见要叫钱氏气伤身子。
“娘如今断是半点也听不得我说话了,儿子不敢顶撞娘,求娘自个好好保重身子,这孩子若是没了也就没了,若是娘再把自己搭进去,才是真真悲切得很,不过儿子也是想叫娘你自己想明白,二弟妹是清清白白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能冤枉了二弟妹,儿子不打扰娘清静了,儿子告退?”
钱氏是等温起恬出去后也没有看他一眼,道是这心酸又有几人明白,合计他们全是生事的主儿,恨不得多多生事才好,只不过她那额未出世的孙儿她一是想到,这心头心肝便疼的起来,恨不得要生生拔去才好。
出来后,温起恬适才想起那些话便觉着给安良蕤招黑得很,明介着钱氏正在气头上,自己怎敢在这关头做了这档子蠢事,这若是叫安良蕤吃罚,叫他往后瞧安良蕤,原本安良蕤看他就如一个草包,这下好了,可是叫安良蕤逮个错处,吃骂也全是活该?
索性这个家如今乱做一团,试想方才温起恬那般火急火燎,原本是想要和宁氏见见他那岳父大人,再在他的面前多多吹嘘一番,如今倒好,什么兴致也没有,还落得一顿骂,只不过让他忽想起来的是,自打出事后还未见得自家娘子宁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