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按在茶杯,似对安少霍前时那些话全个不上心,她一手摸着那紫檀雕花镂空桌,一边斜瞥视向沉睡的小李氏,一边又忽是想到她那孙儿,这心肝便是疼得啾啾厉害,不由咳嗽几声,好叫那安少霍看上一看。
安少霍此刻对那钱氏虽说没有平日看待生母梅氏那般敬重,但她的作实在也叫安少霍高兴不起来,此刻休要故作玄虚,偏袒自家人的才好!
温起斯在一旁是眼瞧着安少霍凶神恶煞地紧逼着钱氏,饶是温起斯一是想到小李氏前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只怕再这般纠缠下来,便要叫小李氏吃亏,见状温起斯已是不由上前作揖,一并做给那安少霍。
“三舅舅说话怕是要过了吧,要说这其中究竟是要如何论个理,怕是只有三舅舅和我最是明白,前时你破门而入,非要看我这妾室李锦,我是拦也拦不住,这才失手打了良蕤,岂料三舅舅对我反咬一口,我是越瞧着真怕叫三舅舅真真将我冤枉到底,试问前时三舅舅入来时,可是做了这些举措?”
连温起恬也就竟是不知,究竟还有这些作为,叫他就把嘴巴惊圆了,看着安少霍,也似要看出个究竟来。
“并没有呢,官人怎地要这般说我家三哥哥,明介着前时我是在场的,三哥哥不过是想远远瞧李妹妹的情况罢了,还是什么都没瞧,官人便要和我三哥哥争吵,是个什么理,当是官人自个明白得很,何苦要说这些话来膈应人?”
这下可算得上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认是王妈妈也看着皱了眉头,只怕任是偏袒了哪边,都会鸡犬不宁,故此,王妈妈不由上前帮钱氏好生按了按眉头。
饶是钱氏是最明白自己儿子的生性,任是往时自己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见得要推脱给他人,只怕是这其中真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叫得温起斯有这些作为,想时钱氏已是觉得理亏,不由狠狠叹了口气。
“今儿个事我只怕是要见不得个明白,饶又是大过年的,论个什么理出来也不见得谁家有个好年过,我是真真心寒,更是看着我们家子孙衰落感到心痛,若我早是知道会有这个结果,闹得两家不愉快,我就该自个多多吃罚,将自己饿上个三天三夜,也休要看到这些啊!”说时,钱氏一记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大嚎,已是镇住四面八方,叫安少霍更是没个话敢说。
事到如今,只怕再让钱氏瞧见多多伤心,见状温起恬就要上前唤安少霍离去,安少霍是顾盼了好些眼,眼看着安良蕤将脸色一埋再埋,故而,也只得低下头?匆匆离去。
此刻,屋内独独就剩下几人,安良蕤见安少霍离开后,早已是心中乱作如麻,虽说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但一是想到钱氏和安少霍那些话,只怕是要她多多吃难,再有更是想要冤枉她,故此,安良蕤正到跪下认个不是时,那钱氏便开口骂道。
“什么东西,你可认错,你前时说那些话也不怕要伤了两家情分,惹是生非的玩意儿,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