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此事多多少少也是传到居老太太耳中,叫居老太太听去后,手上的菩提子便是越发攥得厉害,险些没叫她扯断了去。
她一面看着桌上那石肚羹,想着这可是居冬晴往时最爱吃的,可是这一道菜叫他吃厌烦了,竟是叫他连碗筷也一并扔了,这往后开是要叫他在自个路如何走得下去?
“老太太可切莫伤了自个身子,五哥儿生性如此,是越说便越不听人话的,要不然我们还是做些狠手?,终归到时也就是叫五哥儿吃些伤心罢了,终归还是好事,再有想我们什么身份,这门楣何时能让一个首作踩低了?”黄妈妈说来也是心疼居老太太,任是她们在一处也是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说到底还是知根知底,各自了解。
只不过待那居老太太听去后,便忍不住狠狠吐了一口气,似听不得黄妈妈那些话般朝她看了一眼。
“方才你也说了,即便做了这回难保他不会再有下一次,都是我这个祖母把他惯养坏了,已是不知道他生成这个性子,早知道这个家病的病死得死,离得离散得散,我当初还不如早走一步,也不至于要叫他们看着添堵,兴许也就不会叫他们兄弟分离,更不能惹出今儿个这档事来,我是现在即便死了也是死不瞑目啊!”
只怪居老太太说得太过凄凉,一时之间竟是叫黄妈妈忍不得愁眉锁眼,多对在旁安抚。
“老太太怎可要将这份责任全个往自己身上揽,任是人心多变,老太太能保着自己初心,再有就是守住这个家已是实属不易,五哥儿是身世凄惨,但若是要和外人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相比日子还是清闲得很,老太太可切莫要什么都怪责在自己身上,说什么也是要叫晚年吃福?,叫人孝敬的,五哥儿就是掀天了也是要伺候你老人家的?”
黄妈妈全个要往好听话上说,只不过此刻叫居老太太越是听来,便是泪眼婆娑。
“事情怎地要叫吃成了这个模样,我那儿子自打和那乱来的女人和离,便是要和我这个娘赌气,我生生是小几年没有瞧见他的模样了,任是他的模样我也快要忘了,可是他就这般心狠,饶是他那儿子也是得了他的性子,要不然怎么会又是叫个首作来气他这个祖母,往时我在外边要强是为了什么,他们可倒好全个窝里反,生生要叫我不得好结果,混账啊都是混账玩意儿?”
居老太太最后边那几字是越发小了下来,险些是让自己也听不见。
道都是这些话叫人听来实在太过灰心,黄妈妈正当为居老太太斟茶缓和缓和时,便是听居老太太忽是说道。
“今儿个抵是叫那安良蕤瞧见了,这般丑事,我连是康生还没有说过,可不能叫她嚼了舌根,你好生伺候着,倒是提醒她一二,若是不听怕就是要我亲自出面才好!”
黄妈妈也是不成想,方才见她还是那般,转眼便是这个模样,只怕要叫她吃心,便快快应了下来。
“老身瞧那娘子也不像个会乱说话之人,可是老太太现在的首要之急就是将杨氏请回来吗,若是叫杨家得罪了,阵仗一起来可就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摆平了,再有五哥儿那边又不肯哄,如今那杨氏可不就是指望着居老太太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