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栽是瞅着他们二人赌气说来,自个不知为何便忽是想起他和陈氏那些青梅竹马的日子,如今他不过来这安家住上几日,便要叫他成了孤家寡人,这种滋味要叫他如何吃得下!
安良蕤是仔细瞧看安云栽那些作为,只怕他难过,登时也是叫她笑出了声。
“大堂哥该不会是想家了吧,也好,反定爹爹也不认我们这桩亲事了,任是大堂哥再待下去也是叫你我尴尬,想我这大堂哥相貌堂堂,又是生得好性子,那上门提亲的娘子岂不是要多如牛毛,大堂哥终归不会因为一个青梅竹马的娘子就要搭上自个的性命,若真是这般,也是叫四妹妹我唏嘘的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饶是这安良蕤说得实在叫人吃气,不过便是叫安云栽可劲看着她。
“四妹妹如今也知道要拿我开玩笑了,想四妹妹深居闺里,只怕自个是从小也未必会有个青梅竹马,虽说我知道我生得极是好看,但她也不必这般自卑,生生要退了这门亲事,如今害得我要在这处给她痛哭一场,岂不就是逼着我给她殉情吗?”
这些话一出,登时就是惊了安良蕤和安少霍,想他们虽说相处几日,知之甚少,但他这副身材,再有这容貌也不像是要殉情之人,实在也是叫他们吃笑。
“你们笑什么,难道你们以为我是不敢跳吗,我可是在你们这处歇养这才把我的娘子丢了,如今你们全个不来劝我也就罢了,竟还要给这些奚落吃吃,实在是太欺负人了,看我不回去叫爹娘给你们些厉害吃吃,要不然还真以为我是被你们小瞧得!”说时,这安云栽登时就是抹泪离去,可是叫安良蕤和安少霍在后边看得唏嘘不已。
那廊风传中而过,拨了雨帘不说,又是拨动了安良蕤柔发眉眼。
安少霍看着安良蕤,一时间他感觉竟然找不到半句说词,自安良蕤出嫁前,他还是看得安良蕤十分心疼得很,也是认定这安良蕤一辈子也是需要他的保护,如今看来当真是有些生疏了,再有就是经历过此间种种事情。
安良蕤在一旁早就是察觉他那些神情,只怕是要叫这安少霍多想,也是叫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三哥哥该不会还是在责怪我吧,上回是四妹妹的不对,是四妹妹说错话了,见三哥哥那时跪在祠堂,四妹妹这心里也是不得半日好受,往时我就是说过的,三哥哥身份高贵,即便我想要靠近,也必定触礁而沉,三哥哥原本就看错了人呢,想我终归是要嫁人,而三哥哥若是在我之后多多照看六妹妹一番,也不会成就今天这个局面,当是三哥哥也要检讨自己才是,四妹妹说话不好听,抵是叫三哥哥心里介怀了,如今四妹妹便在此给三哥哥赔个不是?”
这些话是如何叫人不心酸含泪的,只怕叫安良蕤吃心的,安少霍也是忍了下来。
“四妹妹说得极是,是三哥哥的不是,是三哥哥每每纠缠四妹妹,如今叫四妹妹为难,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吃慌得很,求四妹妹快切莫要这般说了,往后我是不敢叫四妹妹再吃为难了,而三哥哥我也会克制着些,若是再叫给四妹妹出丑的,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