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散尽,苏轻妍方才回到客栈里,刚迈进门,客栈老板便满脸笑意地迎上来:“原来尊驾竟然是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真是失敬失敬。”
苏轻妍啼笑皆非:“神医不敢当,不过略略懂些歧黄之术而已。”
“这也很了不得了,看尊驾这模样,不过二十出头吧,竟然便有了这等本事,想来以后定然吃穿不愁。”
“这个——”苏轻妍腼腆一笑,倒不愿与这掌柜在此絮叨,“在下还要回房收拾,就先告辞了。”
苏轻妍言罢,迈步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收拾齐整行李,复又下楼要了晚餐,一个人坐着慢慢地吃,偶尔听见旁边有人议论她,却丝毫不萦于心。
这一夜,苏轻妍睡得格外地得香甜,就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躺在父亲的怀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无忧无虑,轻松自在。
次日清晨起来,苏轻妍便向店老板告辞,带着自己的行礼往城中去,寻着昨日那老者。
老者果然是守信之人,当即将她带至一间门店前:“苏大夫,小老儿姓金,家中做着汤饼铺的买卖,这几间门店都是祖上传下来的,算是一点产业,门店虽不大,但位置不错,苏大夫若是肯俯就……”
“这已经很不错了。”苏轻妍朝着老者敛袖施礼,“金老积善积德,将来必有福报,待这医庐开张,每月的租钱是短短少不了金老的。”
“这倒不必。”金老摇手,“小老儿年岁大了,于是这银钱上倒也看得轻了,不过是看中苏大夫年纪轻轻,便有这等高明的医术,若能留在奉州,必能福泽我等乡邻。”
“金老之言,在下定然记在心中。”苏轻妍再次躬身施礼。
“既如此,苏大夫且先忙吧,小老儿还有些杂务,先走一步了。”
等金老离去,苏轻妍方才迈步走进门店中,定睛看时,却见这是一间临街的铺面,靠街的一面四扇门板,里面共分析为三进,外面一进为前堂,中间竖着高高的柜台,柜台里面有一排木头架子,对面则放着一张红木方桌并两把太师椅,苏轻妍挽着包袱迈入第二进,却发现第二进空空荡荡,竟什么摆设都没有,再踏入第三进,却发现里面不仅有两张床,还有屏风、妆台、衣柜,竟一应俱全,更让她开心的是还有一间厨房并三间小耳房,可作沐浴用,还可以堆放杂物。
看来,这间铺子莫说住自己一个人,即使是再来两三个人也能住得下,只可惜自己是一名女子,倒不好随意收留外人。
将包袱塞进衣柜里,苏轻妍长长地舒口气,在床上坐下——就在几个月前,自己还是苏府的千金小姐,可是现在,却成了一名大夫,这命运啊,真是说变就变。
只是,现下虽然有了铺面,但自己还有很多事需要打理——购置家具和器物,采购药品,要是真地开张,还需要请街坊们吃饭,苏轻妍一一思量明白,决定先休息几日,然后再开始沉心经营医庐。
接下来几日,除了在店中歇息之外,苏轻妍也会出去走动,或者购买东西,或者逛街,若是遇到病患,也出手医治,几日下来也算有了些积蓄。
这日晚间,关上房门之后,苏轻妍坐在灯下,仔细清点一番,见手中已有文银二十两,算算也够添置一些常用之物,于是第二日便按照之前计划好的,买了看诊用的桌椅凳子并一些杂物,又觅人做好了招牌,定下三日后开张,又去寻了金老,请他代为出面转告四邻乡亲,开张那日会在城中的祥禧楼摆酒相贺,然后方才回到医馆里。
三日之后,金老果然约齐街坊们前来向苏轻妍道贺,众人齐聚祥禧楼中,席上推杯换盏,交口称赞苏轻妍年少有为。
直折腾到晚间,众人方才散去,苏轻妍自觉困乏不堪,遂关了铺门,仍回第三进房里安眠。
次日清晨,苏轻妍还未起身,便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她赶紧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打开铺门看时,却见外面竟然已经排起一长溜人。
见这情形,苏轻妍不禁吓了大跳,赶紧着开了铺门看诊,直到日色西沉,方才得空。
晚间清帐,见一日便进了三十两银子,苏轻妍也略略有了几分喜意——瞧这情形,即使不依靠任何人,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了,只是——
抬起右手,看了看那扎满针眼的指头,苏轻妍心中又有几分隐忧——若是照这样的情形下去,只怕过不了多久,自己从戎古族带来的红果酒就会告韾,看样子,还是得招揽几名坐堂大夫,正儿八经地替人看病,那红果酒,不到关键之时,绝不可拿出来使用。
躺在床上仔细斟酌一番,苏轻妍也便有了主意,次日便在门上贴了一纸招贤纳士的告示。
告示贴出不到两日,便陆续有人上门,苏轻妍从中挑了两人,让对方白天里到医庐坐堂问诊,晚间仍回自己家去。
自此,医庐略具雏形,而苏轻妍也自觉轻松了不少,并且可以抽出不少功夫来,认真研究医书,熟悉各种药物,倒是颇有些收获。
这一日,药庐中一味药草即将告礕,苏轻妍嘱咐两夹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