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慎重的羽千涔,商靖元眉头紧皱:“不是已经决定留在漳州了吗?怎么突然间又提出离开?”
“我是说留在漳州,但不是我,是——她。”
“那你呢?”
“我必须回琰月。”羽千涔十分肯定地道,“母妃还在他们手中,我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过,完全可以交给锦岚,让他去做。”
“锦岚是你的心腹,长期跟在你身边保护你,要是令他再茺潜入琰月,你放心吗?”羽千涔目光灼灼地看着商靖元。
“纵然不放心,也比你亲自涉险要好。”
“你不必再劝我,”羽千涔将手一摆,“我已经拿定主意。”
商靖元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方道:“你要离开漳州的真正原因,不是救母心切吧?”
“嗯?”
“你是因为苏轻妍,是不想面对她,或者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四皇子,这是在下的私事,四皇子可以不介入么?”
“你的私事,我确实无权介入。”商靖元坦然道,“但作为朋友,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什么?”
“至情之人,可遇而不可求。”
羽千涔沉默。
“你我都是皇室中人,应当知道,一段真挚的感情有多么重要,纵然你我今后或许都有机会君临天下,身畔美女若云,但,那又如何?”
“四皇子?”羽千涔微觉诧异,很显然,他想不到商靖元会这样说。
不过转瞬,羽千涔便非常确定地道:“或许四皇子真有那么一天,会君临天下,更或者,一手江山一手美人,但千涔今生,只怕是于江山无望。”
“那又何妨?”商靖元面色平静如常,“既然无法掌乾握坤,那陪伴佳人身畔,也是一种完满。”
“可羽涔现在,却是朝不保夕。”羽千涔苦笑。
“其实,你可以尝试着来我夕华,他朝无论我是为君还是为寇,我们之间的友情,不会有丝毫变化,我若能为君,那你无论是为臣,或者只是隐于市井,我都能保全你,你又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四皇子?”商靖元一席话,说得羽千涔有些怔愣。
“你现在心中唯一放不下的,是不是只有你的母亲?若是我能助你救出你的母亲,你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留在夕华国中?”
“……这个,千涔不知。”羽千涔非常诚实地答道,“只是千涔此刻,确实挂怀母亲,也必须将母亲救出来。”
“好。”商靖元点头,“那我派遣数十名高手,化妆和你一起潜回琰月,营救你的母亲。”
“多谢四皇子。”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就……明天吧。”
“明天?”商靖元闻言又是一怔,“是不是太快了?”
“我还觉得太慢……母亲虽然被太子殿下的人所保护着,但是眼下太子殿下也是自身难保,早一日回琰月,便多一分救出母亲的把握。况且这些年,母亲为了我留在宫中,实在是……受尽了太多委屈。”
羽千涔言至此处,眼中已经浸出几分晶莹。
“那,你这次离去,还是不告诉她吗?”
羽千涔点头。
“如果她问起,我该如何回答?”商靖元说着,眼里已经隐约浮起几丝怒意,“羽千涔,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无情?毕竟她这一路上,和你一起出生入死,可是半分犹疑都没有。”
“可是我现在,没有一分保护她的力量,一个弄不好,还可能给她引来杀身之祸!”
“原来,”商靖元了然,“你是怕连累她?”
羽千涔不再言语。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劝她离开你,放弃这段感情,还是另觅新欢?”
羽千涔闭上双眼:“据我所知,这夕华国内,也颇多青年才俊,倘若你能帮她觅得良缘……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事。”
说完,羽千涔转头便走,却听商靖元在身后冷冷地道:“羽千涔,你不后悔?”
“……不后悔。”直到身影完全消失,羽千涔的声音方才随风飘回。
“光当!’商靖元重重一拳砸在桌上,一只茶杯跳起来,掉落于地,“羽千涔!你这个懦夫!”
“公子!”锦岚闪身而过,看看一脸铁青的商靖元,再看看跌落于地的茶盏,满脸的不知所措。
“锦岚!”商靖元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你速速挑选三十名高手,由你亲自率领,潜回琰月,协助宁乐侯救出其母。”
“潜回琰月国?”锦岚吃了一惊,“那,公子你呢?”
“我现在已经安全了。”
“可是——”锦岚眼中满是担忧,“虽说漳州是燕将军管辖之地,那些人绝不敢明面上做出对公子不利之事,可暗地里——”
“有燕将军在,我担心什么?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