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样的地方吗?”苏轻妍却微微觉得有些奇怪。
“当然。”商靖元点头,语气中甚至流露出几分热切,“你若是不信,跟我去瞧瞧,若我有半分欺瞒,你大可拿我出气。”
“这倒不必。”苏轻妍咯咯地笑起来,“只要不给四皇子添麻烦,我去就是。”
商靖元这才长长地舒口气:“那你今天早点休息,后日一大早,我们便启程。”
“那——殿下,您真地没有千涔的消息吗?”
“……没有。”得到商靖元的答复,苏轻妍眼中燃起的光迅速黯然。
一直到出了星栖院,商靖元方才长长吐出口气来,心中暗道好险,方才面对苏轻妍那双深邃莹眸,他差一点就说漏了嘴。
羽千涔不是没有消息,而是从浮都传来的消息非常不妙——本来羽千涔已经救出其母惠宫人,但却落入了萧贵妃所设下的圈套,生死不明。
他之所以极力劝说苏轻妍离开漳州,前往夕梦山,就是希望夕梦山那优美的风景,能够让她忘却心中的烦恼。
他再也不愿看到她承受任何的痛苦和无助。
默默打点好行李,苏轻妍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对于什么夕梦山,什么草药,她现在全然没有任何兴趣,满脑子想的,都只是那个人——
公子,这一次,难道你又要失言吗?你又要违背我们之间的承诺吗?公子你说过,一定会回来的。
不行!
苏轻妍暗自咬牙——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她必须回琰月!
对,她要回琰月,她要去找羽千涔,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要和羽千涔在一起!
拿定主意,苏轻妍霍地站起身来,只挑了几件衣服、几包草药及一小包银子,除此之外,她将剩下的红果酒倒进一只葫芦里,再拿上那只银碗,便走出了房间。
远远有仆从看见她,立即迎上来,满脸疑惑地道:“苏小姐,您这是——”
“我想出去走走。”简单地交代了一句,苏轻妍便迈开大步朝外走去。
仆从先是愣了愣,然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立即跑去找管事的,管事一听也非同小可,赶紧离开星栖院,去将军府寻商靖元。
是时商靖元午睡刚醒,正坐在桌边喝茶,听到管事的禀报,当下吃了一惊:“走了?你们这么多人,怎么能让她只身离开?”
“殿下。”管事微微欠身,“您只是让小的们去服侍宁乐侯与苏小姐,并未说不许他们离开啊?”
“唉!”商靖元霍然站起身来,“锦峰,立即备马,本皇子要去金澜桥!”
话音未落,商靖元已经冲至院中,一阵风掠过,商靖元眼前已经多出名身穿灰衣的青年男子:“燕将军有令,若未经他许可,殿下不能离开漳詶城。”
“你——”商靖元眉梢高挑,“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我的手下,难道还归他管辖?”
“不仅是殿下,就算是整个漳州城,也归燕将军管辖。”
“那好!”商靖元将手一挥,“你立即去告诉他——不对,燕将军不是还在遂安吗?难道他——”
“一个时辰前,燕将军已经回到了漳州,现在北大营中,稍候自会来参见四皇子。”
“来不及!”商靖元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迈步便冲出院门,随手牵过一匹马,跃上马背直奔北大营而去。
北大营是漳州军平日驻扎之地,非军中之人一般不得随意进出,即便是商靖元,到了北大营之外也只能翻身下马,大步近前,戍守营门的士兵虽然看见他,却依旧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你,”商靖元走到其中一名士兵面前,“立即去禀报燕将军,就说四皇子已至营门外。”
“是!”士兵应了一声,转头进了营门,不一会儿重新走出,向商靖元鞠了个躬,“殿下,燕将军有请。”
商靖元迈步走进北大营,只见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演武处,北边一排全是营帐,最中间一座高高耸立,账前还插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个斗大的“燕”字。
“燕将军!”商靖元匆匆走进帅帐,抬头却见燕怒飞正在愤笔疾书,他不好打扰,只得站在一旁,直到燕怒飞搁下笔,商靖元方才再次开口道,“我有急事,必须离开漳州。”
“急事?”燕怒飞抬头,淡淡地看他一眼,“不知殿下所言是何急事?”
“我有一好友,只身一人离开了漳州,我,我是怕她有危险……”
燕怒飞闻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一丝变化,再次低头看向桌案:“殿下所说的友人,可是与宁乐侯一同前来的那名女子?”
“原来,原来燕将军早就知道了。”
“本将军确实知道。”燕怒飞的语气仍然十分平淡,“但本将军心中确实有个疑问,希望四皇子能够坦诚回答。”
“何事?”
“敢问四皇子,和那女子之间是何关系?”
“当然……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燕怒飞抬头,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