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都挣不到军功了。”小江说着，脸色有些黯淡，“我娘一直盼望着，我能成个百夫长，再不济，能做个十夫长也成啊，可是如果不打仗，我就永远只能做个小小的步兵，苏晋你知道不，步兵，永远都是军营里最下等的，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苏轻妍有些怔愕，她确实也想好好地安慰他一番，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其实，步兵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啦，更何况你现在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吗？”小江自嘲一笑，“但愿吧。”

“对了小江，你在云州军里几年了？”

“嗯，如果算是今年，有三年了呢。”

“那你有没有见过……镇西大将军？”

“镇西大将军？”小江“嗖”地一声跳起来，身形挺得笔直，脸色也变得莫明兴奋，“大，大，大将军？”

“怎么了？”苏轻妍抬头，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

小江却像打了鸡血似地，说话也变得口吃起来：“见，见过一面……”

“那……”苏轻妍略一思索，逐字逐句地道，“他长什么样子？”

“嗯。”小江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将军的眉头很粗，双眼炯炯有神，下巴上长着一摄花白的胡子，对了，他左侧脸上还有一条刀疤。”

“你们聊什么呢？”两人正在说着，又一名士兵走了进来。

“小罗，我们正在聊大将军呢。”

“大将军？”小罗眉梢一挑，“大将军有什么好聊的？还不如赶紧去拿饭，还能趁着早，吃个饱。”

“拿饭？”小罗再次跳了起来，用力拍自己的脑子，“看我，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吃饭去吃饭去。”

小罗和小江你推我搡地出去了，苏轻妍独自留在营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自己的碗筷走了出去。

这天夜里，苏轻妍躺在枕上，耳听着其他士兵此起彼伏的鼾声，却久久地无法成眠，直熬到两更时分，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苏轻妍便悄悄起了身，拿起自己的包袱离开了营帐，拉着战马走向辕门。

“什么人？”站岗的士兵将她拦下，苏轻妍拿出李副将给的令牌，对方仔细检查一番，随即放行。

出大营之后，苏轻妍走出很长一段距离，方才握紧马缰，纵身跳上马背，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