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云州军军纪严明,而云州郡境内,也的确太平无事。√”
听到月灵的禀报,羽千涔微微有些出神。
“主子?”
“你先退下吧。”
月灵应了声是,将打探来的情报放在羽千涔面前,转身退出。
羽千涔却始终凝立不动,也不去翻看那些情报,他的脑海里,始终在琢磨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他努力多年,却始终是失败?
从前失败,是他自认实力不足,可是这一次潜回皇宫,诛除龙战巍,夺得传国玉玺,除掉羽千极,一件一件,他都觉得自己做得十分干脆利落,可为什么却会遭到如此强烈的反攻?竟然在最好的情势下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是因为他布署不得当?还是时不于己?还是他错误地估计了眼前的局势?
不!
他最大的错误在于,没有一支直属于自己的军队,或者说,效忠于他的军队!
无论是天策军还是上威军,抑或是东南西北四路大军,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纵然自己也精心培植了好些力气,但若说鼎定天下,还是远远不够!
该怎么办?
思索良久,仍然苦无应对之策,羽千涔睁眸,目光落到桌上那一堆情报上,随即伸手拿过来,一页页仔细翻看着,但是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
长期以来,琰月国东南西北四支大军在四大家族的率领下,的确越来越强盛,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四支大军镇定四域,因此周边诸多邻国纵然虎视眈眈,却无一国敢真正出兵来犯,但四大家族也有铁律,即不允许辖下之军参与任何的朝廷纷争,也正是如此,无论浮都发生的争斗如何严重,却没有人打这四支军队的主意。
或者说,哪怕是琰月帝君亲自出面,这四大家族也未必会俯首听命,这也是他之前没有想笼络四军的真正原因。
无论高官也好,厚禄也罢,对四军将领而言,没有丝毫的作用。
突然间,羽千涔的呼吸微微一滞,视线落到其中一张纸笺上——闵纯志,镇西将军闵撼岳之孙,生性阔达,喜欢浪荡江湖,因识见卓越,颇得闵撼岳青睐。
“闵纯志,闵纯志……”羽千涔轻声喃喃,忽然对这个人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
“主子,您说想亲自去见见这闵纯志?”
“怎么了?”看着月灵那一脸古怪的神情,羽千涔微觉诧异。
“那个。”月灵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月灵咳嗽了一声才道:“根据最新打探到的消息,闵纯志最近似乎迷上了夜乐坊的一名舞妓,日日沉醉,挥金如土,听说闵将军因此大发雷霆,扬言要将他逐出闵家。”
“迷恋舞妓?挥金如土?”羽千涔一听,倒颇感意外,“这消息可确实?”
“确实。”月灵点头。
“那夜乐坊在何处?”
“云州南市。”
“从此处到云州,需要几日功夫?”
“如果是骑快马的话,估计六个时辰就能到。”
“好。”羽千涔点头,“事不宜迟,你准备一下,明日便同我一起,前往云州。”
月灵闻言,略略有些迟疑:“那……夫人呢?”
“暂时不要告诉夫人。”
“是。”月灵这才领命而去。
安排妥当一切,羽千涔方走出房门,正要往自己的卧室而去,却见苏轻妍的房间还亮着灯,一时没能忍住,不禁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窗下立定,却听一声幽叹自屋中传来:“我愿君心似我心,共饮一江水。”
“我心自然如你心,妍儿何故感叹?”
苏轻妍蓦然回头,脸上腾地浮起一抹红云,显得很是忸怩不安,将头别向一旁。
这幅小女儿的娇态,让羽千涔心中不由一荡,随即上前拥她入怀,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俯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说罢,为何如此感叹?”
“我——”苏轻妍没有看他,双眼只瞅着桌上的烛火,“只是无端地想起一桩典故来。”
“典故?什么典故?”
“是湘江神女的传说。”
羽千涔恍然大悟:“你是说渔夫爱恋神女,恐神女不允,始终没有向神女倾吐自己的心声,直到临死之际,剖腹取心,高举头顶投江而亡之事?”
“嗯。”苏轻妍点头,“每次我想起这个故事,心中都很伤感——因为渔夫到死,方知神女也喜欢他。”
“是啊。”羽千涔点头,“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其实世间有情男女,很多时候也是这样错过。”
“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羽千涔心中一阵震动,一时没能忍住,脱口言道:“明日我去云州,你可要一起?”
“去云州?”苏轻妍微愣,“你去云州做什么?”
“去见你说的那个闵纯志啊,你不也觉得,他有可能为我所用么?”
苏轻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