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方那低矮的城楼清晰可见时,甚至有士兵发出低低的泣声。
“公子。”闵纯志打马近前,“黔岭的守将章涵与我还算有些交情,不如让末将先行打探。”
“好。”羽千涔点头,“你此去先探探他的口风,若是他不愿归从,你可设法将之拿下。”
“末将领命。”闵纯志起身上马,直奔城楼的方向而去。
却说那黔岭的守将间涵,早已得到消息,可远远瞧见是镇西军的服饰,倒也没觉出有任何不妥,正想亲自出城迎接,忽见一骑飞奔而至,在城楼下立定。
“章将军,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闵三少?”看清楚来人的面容,章涵却是微微吃了一惊,连忙命令士兵开门,自己也下楼迎接:“您这是微服出巡啊,还是操练兵士啊?”
“在云州闲得无聊,领着手下一帮人出来逛逛。”闵纯志翻身下了马背,扔掉马缰,与章涵并肩而行,看上去十分亲密。
“逛逛?”章涵心中却是敲起了小鼓,但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直到进了守备府,章涵面色才微微一沉:“三少,你虽然未在军中任职,但对于军中的情形,想必心里清楚——若无兵部文书擅自领兵进入其他州郡,以谋逆之罪论处,你今日领军来此,而我并未接到朝廷的任何咨文,难不成,闵三少是想行那背逆之事?”
闵纯志脸色先是微微一变,继而冷笑道:“章将军此言何意?”
“若你果真意图不轨,我自然会命人将你拿下,再送交兵部处置,若你只是私行,那么,留下那些士兵,你自可离去。”
“若我说,是奉摄政王之命呢?”
“摄政王?”章涵一时怔住,没能回过神来。
一则,黔岭离浮都实在太远,即使浮都发生巨变,没有十天半个月,消息也无法送达黔岭,二则,黔岭这个地方,长期以来基本处于三不管状态,地方上所有事务基本取决于章涵一人。
在章涵看来,自己便是这黔岭城的土霸王,他若说向西,绝对没有人敢向东。
现在突然冒出来个摄政王,让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章将军。”见他如此表情,闵纯志很快明了他的心思,“你可要想清楚了,若你此时开城迎接摄政王,那便是头一份功劳,当然了,若你真地不肯开城,那说不得,咱们得战阵上见真招了,不过章将军也可以好好想想,能否敌得过闵某手中这柄长刀!”
只听得“当”地一声,闵纯志手中长刀深深插入青砖地面两尺有余,而他脚下的地板早已龟裂开来。
章涵后退一步,看看他再看看他手中寒光闪烁的刀锋,显得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