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千涔。”苏轻妍忽然抬起头来,“有件事,我差点都忘记了,醉茗楼那边,应该有消息了,你还是赶紧去处理吧。”
“嗯。”羽千涔点头,唇角浮起一丝轻浅笑意,“可能对方早已将我们当作是砧板上的肉,随时可以宰割,却万万料不到,情势会瞬间逆转。”
“逆转算不上。”陆小爱眉头微微皱起,“不过我心中倒是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他们……到底是在之前就已经潜进了黔岭城,还是我们到来之后才潜入的?”
“这个问题问得不错。”羽千涔点头,“想知道答案,就跟踪来。”
这一次,羽千涔再没有单独行动,而是带着苏轻妍一起,进了后院。
当月隐看见苏轻妍的瞬间,不由一怔:“王爷,这——”
“无碍。”羽千涔摆手,看了苏轻妍一眼,“我相信妍儿,如同信我自己。”
最初的错愕之后,月隐很快恢复平静:“王爷,您所料不错,那醉茗楼果然是昭国的据点,里面的人,大多是昭国的探子,以及被昭国收买的奸细。”
“昭国?”羽千涔略略沉吟,“昭国与我琰月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黔岭只是一座边城……难道他们……”
“不错。”月隐点头,“种种迹象表明,昭国之所以在此处设立据点,就是为了挑起琰月与北邙之间的纷争,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坐收渔利。”
“这想法不错。”羽千涔淡笑,“本来琰月国内的局势,现在已经是一团糟,倘若边患再生,不过顷刻之间,便会被他国瓜分待殆尽。”
阁楼里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月隐再道:“不知道王爷有什么打算?”
“打算?”羽千涔眉梢一挑,“我们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河,哪有什么打算?”
月隐一脸茫然,而苏轻妍唇边却隐有笑意。
羽千涔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王爷成竹在胸,妍儿……只需跟从即可。”
月隐也跟着恍然大悟,朝羽千涔拱手:“王爷雄才大略,非天下人能及,俗话说,有能者得天下,王爷既得乾坤,定然泽被万千子民。”
“月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样的废话了?”
月隐顿时倍感尴尬:“那个,王爷……”
“你且吩咐所有的月影卫,暗中监视整个黔岭城甚至周边所有城池的动向,如发现异常,第一时间告知本王。”
“是,王爷。”
月影领命而去,羽千涔这才走到桌案后站定,注视着桌上的地图,沉思良久,提起笔来,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苏轻妍静静地陪伴在一旁,替他铺纸磨墨。
羽千涔一面写着,忽然抬头看她一眼:“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想做什么吗?”
“妍儿不问。”苏轻妍仍然磨墨,“妍儿只知道,涔哥哥是世间最聪慧的男子,无论涔哥哥做什么,妍儿都不会问。”
“如果涔哥哥要这天下海清河晏,要这朗朗乾坤再无干戈,你说,涔哥哥是否能做得到?”
“不是是否,是一定能!”看着踌躇满志的羽千涔,苏轻妍不假思索地道。
羽千涔再没有言语,只是提起笑来,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成”字。
“妍儿。”搁下笔,他忽然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女子,“如果我要你今后以男子装扮,陪在我身边,参赞军务要事,你可愿意?”
“什么?”苏轻妍不由吃了一惊,“涔哥哥,你——”
“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有才有德,均可尽情挥洒,再说我现在,不正是用人之际么?”
“可是其他将领呢?”
“倘若你将来可以居功至伟,他们自然无法多说什么,不过妍儿,有句话我可是要先告诉你。”
“什么?”
“说起来,这方天下毕竟是男人的,你将来如果无法出人头地,恐难服众,因此,是居于内帏主事,还是随我叱咤风云,要你自己决断。”
“我……”
“你现在不必急着回答。”羽千涔看她一眼,“我这也只是个提议而已,沙场征战,或许跟你想的很不一样,更或许,有一天你会众敌环伺,四面楚歌,那也不一定啊。”
苏轻妍纤细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听得出来,羽千涔话里有话,甚至对她有着极大的期待,而她也确实很想答应——
“我琰月民风,虽然向来开明,但女子能成奇功者,确实少之又少,作为你的夫君,我原本是该牢牢地将你护在身后,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但是我也担心——未来的事情,变化实在太多,我也无法保证,可以时刻在你身旁,因此我觉得,倘若你能略懂一些兵书战略,也算多一重防身之技。”
“兵书?战略?”苏轻妍心中像是突然升腾起一丝火苗,是那样地热切,不,是十分地热切。
她不由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