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
“首领不可啊!”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呼声,百姓们争先恐后地向上神祈祷,希望可以替他们的首领承受惩罚。
“想不到,会真部族之人竟然如此团结。”站在羽千涔身旁,苏轻妍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似乎上天也听到了会真部族人的祈祷,那来自天空中的流火不断减少,最后几团流火降下之时,竟然是落在无人的空地上,虽然有几头牛羊受伤或者当场被烧成灰烬,幸而没有一人受伤。
当天空终于恢复平静的瞬间,杰多收回自己指向天空的长刀,而会真部的族人们也纷纷欢呼起来。
“灾劫已经过去,大家可以回去了,请相信,只要有我杰多在,我们的部族就会永远太平,我们的牛羊会越来越多,草原上的牧草会越来越茂盛!”
“感谢首领,首领万岁!”百姓们发自肺腑地欢呼道,然后各自散去。
等广场上重新恢复平静,杰多方才从石台上走下,冷厉目光扫过一众人等的面庞:“各位王子,所有的头人们,随本首领入帐议事!”
“杰多头领!”
就在一众人等准备转身离去的瞬间,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所有人立即转头,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当杰多看清楚对方的模样,眉头随即皱起:“你是——?”
“在下只是一个出来游历的无名之人。”对方踏前一步,朝杰多拱手,“因为仰慕杰多首领的风采,所以不远万里来到此处。”
“是么?”杰多眼中却全是警惕之色,“很可惜,此刻本首领没空接待你。”
“杰多首领误会了,我之所以站出来,是想告诉杰多首领,我有办法,帮助会真部渡过眼下的劫难。”
“劫难?”杰多闻言冷哼,“我会真部有何劫难?就算有劫难,本首领也自有应对之策,并不需要一个外人横加干预。”
“是么?”对方却一步不肯后退,“杰多首领敢拔剑向天,确实气概非凡,不过杰多首领,倘若你骄傲自大的结果,是会真部族数万百姓的性命,这个代价你可付得起?”
王帐之前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寒气的声音,尤其是那十几名头人,不禁面面相觑。
一则,他们确实不相信会有什么灾劫发生,二则,在他们看来,纵然有灾劫发生,杰多首领自己也可以应付,三则,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十分陌生,当然无法取得他们的信任。
“年轻人,虽然你是一番好意,不过本首领相信上神,一定会护佑我会真部。”杰多首领说完,便转头朝着王帐的方向走去,所有的头人紧随其后,竟没有人多看那年轻人一眼。
轻轻地,年轻人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另一个看上去更加年轻的男子身旁,握住她的手:“咱们走吧。”
回到戛多的帐篷,脱掉外衣,苏轻妍方看向羽千涔,满眸担忧地道:“我知道今夜的天火与你关系甚大,还有,所谓的灾祸,真会发生吗?”
“嗯。”羽千涔点头。
“那怎么办?”苏轻妍眉头紧皱,“难道你真地不管那些无辜的牧民了吗?要知道,他们手无寸铁,面对突发的灾祸,只怕没有半点应对之力啊。”
“我没说不管。”羽千涔沉吟,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往茶盏中斟满茶水,然后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尽管他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但不得不说,今日广场上的情形,仍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没有想到杰多的态度竟然如此固执,为了所谓的骄傲,竟然不惜让族人涉险,可是,杰多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
沉默片刻,羽千涔放下茶盏,转头看向苏轻妍:“夜已深了,你先歇息吧。”
苏轻妍点头,走到皮毡边,脱去外衣躺下,却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瞪着双眼,看着羽千涔不停地在帐篷里踱着步子。
“孟公子。”
就在苏轻妍睡意渐浓之时,低垂的帐帘忽然被人掀起,戛多大步流星地走进,却只站在帐门处,扬声道:“可曾睡下了?”
“还不曾。”羽千涔蓦地收住脚步,然后走出内帐。
见他尚未入睡,戛多似是松了口气,先朝着羽千涔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道:“孟公子,父王请您前去大帐一会。”
“哦?”羽千涔眉梢微微挑起,随即点头,“好,不过请戛多王子且先到帐外稍待,我换好衣衫便去。”
戛多点头退出,羽千涔转回内帐中,见苏轻妍已经睡熟,遂取过一床皮褥,细细替她盖好,方才转身出了帐篷。
戛多领着他,一径行至王帐外,方才扬声道:“父王,戛多求见。”
“进来。”
北邙与琰月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没有什么繁文缛节,部族之人若要求见首领,只需呈明事由即可,不必经过太多的盘查。
等踏入王帐,眼前所见之景象,却让羽千涔微微吃了一惊——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粗糙,整个王帐除了特别坚固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奢华的装饰品,与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