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片刻,羽千涔又道:“此前朕让你安排月影卫去各州各郡考察,结果如何?”
月灵没有言语,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本名册,恭恭敬敬地递给羽千涔。
接过名册,羽千涔翻开细看了一眼:“不错,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属下明白。”
“好。”羽千涔点头,“云州那边的人马现在已经到了何处?”
“已在虎威关外,两日后即可抵京。”
“等他们一进京,立即带冒文清来见朕。”
“是。”
……
“闵将军,前面就是浮都城了。”
“到浮都城了!”
“我们到浮都城了!”无数的士兵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闵纯志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心中也有些震动。
“宣——”
一道高亢的声音忽然传来,接着数名宫侍从城门之中走出,站在中间之人手捧一道明黄圣旨。
闵纯志翻身下马,跪于马前,却听那宫侍拖长了声音道:“皇上有旨,宣闵将军与冒长使入宫靰见!其余人等暂由罗将军统领,安排事宜。”
“末将领旨!”
“微臣领旨。”
闵纯志与冒文清随着宫侍直奔乾安宫而去,其余人等则在罗远的率领下陆续进城。
当闵纯志与冒文清迈进大殿时,却见羽千涔高高地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平静地看着二人。
闵纯志与冒文清不敢怠慢,近前伏跪于地:“末将/微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
“二位爱卿平身!”羽千涔摆手,令二人起身。
“闵爱卿,冒爱卿,你们两人,可谓是朕的左膀右臂,如果没有你们俩,朕也不可能如此快速地平定琰月,可以说,二位爱卿居功至伟,如今琰月大局已定,朕准备大封天下,闵爱卿,你善于统兵,朕便封你为上将军,袭镇西大将军之职,再加封你为定北王。”
“封王?”闵纯志先是一怔,继而跪伏于地,“末将追随皇上,一是为偿己之夙愿,二是为匡扶社稷,领受上将军一职已是莫大荣幸,如何敢忝居王位?”
“朕说你当得起,那便当得起。”羽千涔朗然一笑,“将来你还要跟着朕荡平整个东煌大陆,区区一个镇北王,又算得了什么?”
“既如此,末将躬领圣命。”听羽千涔这样说,闵纯志也不再推辞,同时心下也已经了然,羽千涔之所以这样做,必定是已经打算好重用他,重用闵家,若再推辞,只怕会令羽千涔生疑,倒不如干脆答应的好。
羽千涔点点头,看向冒文清:“冒爱卿,你早年饱读诗书,自负才情盖世,可苦无用武之地,纵然此前在云州城,朕已经将大半事务交与你,只怕也不能展冒卿经天纬地之才,因此,朕今番打算让你领宰相之职,简拔天下人才,你可愿意?”
“微臣,微臣……愿为琰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既如此,朕眼下便有一桩大事交给你去办。”羽千涔说着,站起身来,“朕打算举行一次大考,同时开文武两科,文举由冒爱卿主持,闵爱卿呢你负责武举,延揽天下人才,重振朝纲。”
“末将/微臣领命。”
“闵爱卿,你且先回去,袁德自会替你们安排府宅,冒爱卿你留下,朕还有些话要嘱咐你。”
闵纯志躬身领命,继而退出,殿中只留下羽千涔与冒文清两人。
“冒爱卿,你可知朕为何要单独将你留下?”
“微臣不知。”
“几十年了,琰月国内一直动乱不安,文道废武道驰,天下人心向利,真正能够埋首做学问者少之又少,朕要你主持此次文举,不仅是为了简拔人才,更是为了恢复我琰月好学向礼之风,凡文者,当有其风骨,凡武者,必怀其正心,可是这二十余年来,朕亲身所历,无论是民风还是吏治,都可以说是弊端重重,冒爱卿可有决心,与朕一同肃清啊?”
“原来——”冒文清却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原来这才是皇上的心意。”
“不错,移一时之风易,竖百载之风难,若琰月之民风,为谋利而不择手段,那么琰月,将无法长治久安。”
“皇上所虑确实深远,可这移风移俗,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若是容易办,朕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详议了。”
“此事,能否等臣仔细思索,理清思路,再呈禀皇上?”
“好。”羽千涔点头,“不过这文举之事,你须得立即着手,如果是人手不够,或者说,这琰月国内有你看得上的人,可以调至京中,即刻启用。”
“真的?”冒文清大觉意外,“皇上这是打算,将用人之权交与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