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地道这种事情,塔西娅实在是第一次做,事实上,不只是他,克利切和兰德尔也没有做过这样的粗活。克利切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拿着铁器玩泥巴的一天。
卡诺斯作为狼王的尊严也已经被折腾得丁点不剩——他正在用自己的前爪疯狂刨坑,甚至比其他几个人进度都要快,克利切偶尔看一眼都觉得幻灭。
说起来,一般这种情况,挖地道的事情死灵法师都是交给白骨的,毕竟那些东西也不会觉得累,可以不眠不休地干上许久,而现在换成他们,不管怎么说,还是挺累的,而且尘土飞扬,几个人一头狼都灰头土脸的。
塔西娅摩挲着下巴看了看红龙,心里有一个危险的念头。红龙:……
最终,不可一世的龙大爷还是不情不愿地长大了稍许,用自己的爪子艰难地开始挖土。也幸而这里是边界的地方,且死灵法师本身是不会彼此亲近的性格,不然突然来一两个人,那就全完了。
红龙可谓是现在他们团队里的战斗主力军,之前走过通道的时候好像还没有那样的感觉,但是现在自己挖起来却是觉得,这个地下城与地面的确相距甚远,也不知道当初第一个在下面建立城市的人是怎么想的。
他们在底下挖了差不多有两天才终于看到了上面,期间或许有死灵法师远远地看过这里,但是并没有走近,塔西娅看着冒头的地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是不是应该先试一下契约的?
搞定了地道以后,塔西娅在周围布置了陷阱以防万一,然后带着克利切他们前去周边的城镇买一些建造的木料,她将东西分次买好运送到地下城里,将东西都堆到了一边。
造房子的动静还是很大的,有一些死灵法师派了学徒远远的望了两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这地下城有了新住户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们听了学徒的一嘴消息以后就放弃了打探,继续窝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去了。
反而是那几个学徒,对这个新来的死灵法师充满了好奇,学徒成日里除了做杂活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而地下城的八卦与娱乐少的出奇,所以他们自然对一切可以谈论的事情都感到好奇。
不少人都看出来,新来的法师里,好像有一个是女的,就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是法师还是学徒了。说起来,不管是学徒还是死灵法师,女生都少之又少呢。因此,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就像是地下城的一抹亮色,让他们探究的心思顿时控制不住起来。
塔西娅对于自己到哪里都能够受到瞩目这一点适应的很好,她或许天生就应该接受人们的吹捧,对于这一点,她早就习惯了。
比起挖地道,显然建房子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情,研究过绘画与建筑的克利切负责了设计图的绘画和材料的丈量,然而真正上手的时候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塔西娅甚至在思索,是不是她也应该去买几个学徒?
房子的建造进程在缓慢的推进着,虽然一开始并不顺利,但是显然的,什么东西做久了总能熟能生巧的,他们只盖了一间简单至极的平方,只要看看能够阻挡外面窥视的视线即可,因为塔西娅在数次建立墙面失败以后,已经决定到时候让骨架来做这些高难度的动作了。
不过,在他们的房子刚刚落成的第一天,在塔西娅刚要开始研究她很久以前的猜测时,麻烦已经自己找上了门。
来者是一个鹰钩鼻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法令纹很深,眼睛深深地凹陷着,阴森可怖,这是一个看着就十分刻薄而又阴狠的男人,似乎十分的不好惹。对方的手里拿着一把类似于魔法杖一样的道具,应该就是他沟通恶魔的媒介,看起来,这是第一种死灵法师的类型。
这个男人一开始来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但是眼神在略过塔西娅的时候却带上了狂热——并不是那种对于她容颜的迷恋,而是另一种,另一种不清楚缘由的迷恋。
塔西娅心中的警惕提高了,迷恋她的外貌没有什么,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不是的,那么,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呢?
她的心思转了一圈又一圈,从最明显的卡诺斯到隐藏在她口袋里的红龙,甚至于那枚最不起眼的戒指,然而眼前的男人却说:“多么美丽的一双眼睛,这是天生属于黑暗的眼睛……”
随着他的话语升起的是愈加高涨的狂热之意,克利切和兰德尔看过去,塔西娅今天没有用药水,实际上,他们不觉得在桑斯特森林需要用什么改变瞳孔颜色的药水,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竟然这样也会从另外一个角度惹上不一样的麻烦。
塔西娅的手指在身后动了动,她的手已经握上了别在腰间的鞭柄,兰德尔亦是握上了匕首,就连克利切都小心翼翼地摸上了放在自己衣袍里的毒药。
“你的眼睛,真是深渊的恩赐,肯定蕴藏了巨大的力量吧?”那个男人好像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动作,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他自顾自地说着话,眼睛却定在了塔西娅身上不肯离去。
这是一个变态,塔西娅确定了,对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