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怎么会不明白?
但是,让南木枫更为耿耿于怀的是,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受爷爷的信任吗?自己在他眼里始终还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自己是没有办法处理好这个事情的;只能躲在他的背后,让爷爷为自己遮风避雨。
但是他是一直抚养自己长大的亲人啊,南木枫不想和他争吵,不想用激烈的方式和他决裂,自己一直都是这样,始终都是顺着爷爷的心意活下去。可是,现在还能这样吗?
南木枫试图通过管家,想见南爷爷一面,但是管家始终都回答老爷子出门了,南木枫只能一次次地失望而归。
南老爷子的确是出门了,现在应该在医院楼底的车上,纠结着应不应该上楼。
这家人都是这样,明明是挂念着对方,但还是为了面子,要用冷漠的外表拒绝,用强硬的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从来没想过坐下来好好交流一番。
以为是对对方好,但是只不过是自己的想法;以为还有机会,但是却没想到造成了一生的遗憾。
简南看起来气色似乎好了许多,至少能够顺利说一句完整的话,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简爱强忍着悲痛,苦笑着说,“爸爸,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回老家去,老家空气好,有利于你休养,好不好?”
简南摇了摇头,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交给了她,“这封信等我死后,你再打开。”
“什么死不死的,我还要和爸爸一起回家呢”简爱已经哭着,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
简南轻轻抚摸着简爱的头发,“孩子,我对不起你,一直在拖累你,只要你和南家说明白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相信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就是爸爸的女儿,永远都是,一辈子都是!”
简南还在笑着,“哭什么啊?你嫁给木枫,是我的儿媳,也是我的女儿啊!只不过他可能不想承认吧!”说到后半句,简南语气低落下来。
简爱已经从南家回来很久了,病房门口始终没有出现熟悉的人影,简南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等得已经绝望了。
终于简南的手从简爱的手中滑落,床边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一条线,简爱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推到一旁,呆呆地看着医生用机器电击着父亲的胸膛,看着医生摇了摇头,用白色的被子盖住父亲的脸。
简爱还是坚持不住了,趴在简南的身上痛哭起来,旁边的医生没有阻止她,只等她发泄出来心中的悲痛。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医院这个残酷的地方上演着,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楼下的南老爷子心中一痛,立马打开车门,杵着拐杖急匆匆地上了楼,推开简南的病房门,就看见简爱趴在简南被盖住的身上,眼角带着泪。
简爱只是冷冷地对他说,“您来晚了!”
南老爷子似乎没有听见简爱前所未有冷漠的话,想用手揭开那层白布,想知道这个躺下的人是不是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儿子?
但是他还是放下了,因为这样自己就永远不会确定,就会永远就会骗自己这个人不是南振远,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就像是前20年做的一样,不会故意去打探他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简爱以为南爷爷连自己儿子最后一面都不想看,于是更加的心寒,“既然已经来晚了,您就走吧,怕脏了你们南家的鞋。”
简爱想通过自己恶毒的话语来刺激他,想看他脸上露出痛苦后悔的表情,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留给简爱一个佝偻的背影。
但是,谁又见过南老爷子脆弱的神情呢?怕是认识交好几十年的他的老战友,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因为他只会在默默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但是深陷悲痛的简爱怎么会察觉到,南爷爷越走越快的脚步,急切地想逃离着什么。
李想的工作地点主要是在医院的五楼,所以并不知道简爱父女在医院的事,要不是今天碰巧为主任下楼送文件,自己还不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看着刚才悲痛欲绝的简爱,现在已经恢复冷静,只是面容依然是冷的,心底奇怪南木枫这个护妻狂魔怎么没有陪在简爱身边?
本来打算开口询问,结果才说了一个“南”字就被简爱打断,“李想,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只要我能做到!”
“你能把南宇从南家抱出来吗?”
“为什么啊?你不回南家了吗?”
“南家对自己的儿子都能这么狠心,对宇儿肯定也好不了,求求你!求求你!”李想听着她越来越激动的话,虽然还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还是答应这个刚失去父亲的女人。
“好!明天在你家见!”
“这件事也不要让南爷爷和南木枫知道!”
“好吧!”李想还是点了点头。
当第二天李想到了南家,仆人看是他,立马殷勤地给他开了门,询问给他开门的仆人,“怎么家里这么安静?”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