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尽了胡玉言的力气,此刻也是气喘吁吁。干呕了几口,吐出了几口血块来,方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只是头晕目眩,站也站不稳了。见那人昏死过去,生怕再次中了他的苦肉计,便只是远远的靠墙站着,怀中掏出一支信号弹来,慢慢的挪到洞口,将那信号弹举到洞外,拍了几拍。只听的一声鹰啸划破长空,一道鲜红的火弹直冲上了天际,恍若流星,只是这流星不是砸向大地,而是重新飞回了天空的怀抱。
胡玉言这才放下了心来,回头看了一眼洞中的三人,慢慢的坐了下来。周围的战士看到自己的信号,要不了半个时辰,便会赶了过来了,自己却也实在是疲累已极,便闭起眼睛,将头靠在了石壁上休息,只是胸腹的伤势着实不轻,阵阵的疼痛火烧一般的弄的他心烦意乱。正烦闷间,突觉不妙,又是一股强烈的气流迎面而来。他心中一凛,那人没死?难道还有别人?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也不敢回头,只是将那剩余的力气悉数放在了两脚之上,刚跑出洞外,再没有任何力气了,脚下一软,倒了下去。
那强力的空气波重重的砸在了胡玉言刚在所站的地方,整个山洞仿佛都跟着晃动了起来,顶上的石块扑簌簌的往下掉,跟着便是大块大块的石头下雨一般的掉了下来,片刻之间,便将洞口堵的严严实实的。
成鸿雁此刻方才幽幽转醒,大的石块很快便掉完了,只剩下一些细小的石块夹杂着灰尘又缠缠绵绵的掉了半天,方才完全止住,洞中早已经变成了人间仙境一般,尘埃弥漫。又过了一会,才重新安静了下来,剩下的就只有一片漆黑和两个人的呼吸声。只听的那人全身不住的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成鸿雁低声问道:“吴叔叔?”
那人颤抖的答道:“鸿、鸿雁,你没、没事,我…。”
这声音不是吴刚的,却也不是胡玉言的,听起来倒是有几分耳熟。成鸿雁犹豫道:“李爷爷?”
那人“嗯”一声便不在说话,放佛正在集中全部精力对抗着寒冷。这人正是马家村的李老二。
成鸿雁闻言,翻起身来,两手着地,来回摸索着,顺着声音的方向摸到了李老二身边。只觉得双手似乎摸到了什么粘稠的液体,放到鼻上一闻,竟似鲜血一般,再听那李老二的呼吸,早已经是气若游丝。方才知道情况不妙了,空自着急,却又无法可施。
老人颤抖的手慢慢的摸到了成鸿雁身边,将他的手握住,放到一件方方正正的东西上面,似是被一层布包裹着的盒子一般,隔了半晌,才勉强张开了口:“这个…”也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没有动静了,只是那只抓这成鸿雁的手自始至终不曾放开。
成鸿雁不禁胸中悲痛,眼泪顺着脸庞簌簌的流了下来,接着又想起了马村长来,眼泪更是忍耐不住。还有那下落不明的韩将军,生死未卜的吴刚。他使劲的咬着牙,但那眼泪就是不听话,哪怕他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眼泪还是哗啦啦的往外流个不止。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里,便无情的让他学会了坚强,有时候眼泪不光是情感的发泄或者脆弱的表情,它也可能是一种蜕变,一种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父母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还不懂的什么叫伤心,这些天来,却让他将错过的眼泪全部补了回去。
成鸿雁的眼泪还没有干,洞外就响起了斧凿的声音,大梧城的战士提前赶到了胡玉言的身边来。
“天亮之前,一定要将洞口挖开。”简单的吩咐了一句,胡玉言却似废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完,而后便再也没说一句话。
这些守卫抓人守卫的本事倒不见得如何,但是这种没有性命之忧的工作做的倒是手脚利索。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洞口已经被挖开可容一人进出的口子,最后的一块石头被敲进洞里,“咚”的一声响,落在了洞内,跟着几声空洞的回音。
胡玉言睁开了眼睛,自己心中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再贸然进洞了,两个战士点着火把,钻进山洞去。
这个山洞并不太大,一眼便望到了尽头,两人很快便从洞中出来。
“将军,里面只有一个独臂的老头,已经断气了。”
“只有一个老头?”
两人一齐点头。
胡玉言命令战士们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将那洞口挖到微微低头,便可以穿过,方才举着火把,慢慢的走到了洞中来,胸腹疼痛一阵阵的传来,他也顾不得了,显然洞中的人远比他身上的这点点疼痛要重要的多。
他用火把四下照了照,吴刚的尸体已经被落下石块掩埋,只剩下半只手臂露在外面,他的佩剑和李老二一起,静静躺在不远处的血泊之中,李老二的表情十分的痛苦,看起来那断臂之痛一直折磨着他,一直到他闭眼为止。胡玉言又仔细的将这个不大的山洞中转了几圈,除了这两个人以外,的确再没有其他的人了,成鸿雁已经不知去向。忙了一夜却是白废功夫,这让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