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奈敌人实在是太多,白水号上的火炮又实在有限,虽然打掉了几个巨人,但是大部分的巨人还是靠了上来。数个铁锤齐刷刷的落下,咔咔几声脆响,高低不一的几根桅杆齐齐折断,横七竖八的胡乱落到甲板上。没有被巨人巨锤砸中的几乎也要死在这桅杆下面了。幸存的战士叫喊着抵抗着。宁川跑上甲板,两手从腰间拔出半臂长短的飞剑,紧紧攥在手中。只见那海巨人将那铁锤挥的呼呼作响,哐啷声响,三只铁锤先后砸了过来,整个船头上的甲板被砸了个粉碎,宁川躲开袭击,借着飞起的木板,将身一跃,顺势飞了起来。又是三支飞剑,几乎同时飞出,直取巨人的脑袋。巨人举起铁锤刚要再砸,却同时停在半空中,三个巨人哼也没哼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手中的铁锤掉入海洋的波涛中。宁川踩着巨人的尸体空中又跃了两跃,正落在另一个巨人的肩头,刚一落下,只觉得自己脚下的怪物的整个身躯都在不住的摇晃。跟着一声刺耳的咆哮,竟用另一只手举起巨锤,猛然砸向自己肩膀。宁川心中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怪物对任何生命都完全默然,甚至是他们自己的。在他们的心中似乎死亡是一种天性,无论是其他生物还是自己。稍一迟疑,铁锤已然逼近,只得纵身向后一跃,手中的飞剑同时飞向巨人的脑袋。巨大的铁锤几乎是擦着他的脚尖划过,只听得咔嚓声响,巨人将自己的臂膀活生生从肩膀处砸断,从模糊的血肉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整只手臂吊在身躯上,来回摆荡。尽管见惯了血腥的杀戮,宁川仍然觉得不寒而栗,胃里面一阵阵痉挛,几乎就要忍不住吐了出来。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一双巨手从后面将他拦腰抓住,只一瞬间,便被海巨人的一对巨掌紧紧的抱住,这下他是真的要吐出来了。全身的骨头被捏的咯咯响个不停,他奋力的挣扎了几下,却无济于事,那双手放佛铁打的一般,紧紧的捆住他,任他如何使劲,挣扎,毫无反应。他的脸憋的通红,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手还能动,但也仅仅是手指而已,连手腕都已经无法动弹。很快就连连手指也没办法动弹了,他只觉得四肢麻木,意识越来越模糊,却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突然觉得好累,眼皮也慢慢的垂了下来,随即沉沉的睡去了。朦胧中,双眼似乎瞥见远远近近所有的战士还在奋力的抵抗着,无论是在破损的战船上,还是在翻腾的海水中,自己却是死期将至。
他无力抵抗。全身的筋骨被抽空了一般,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终于解脱了。耳旁的风声呼呼的作响,奇怪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向上飞去,而是不停的在下坠。迷迷糊糊之中他也没有想那么多,死都死了,升天还是入地还有什么区别吗?
噗通一声,他感觉自己掉到了水里,很深很深的水里,自己还在不停的往下沉。冰冷的海水一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比起刚才战场的喧嚣,水下竟也一点也不平静,翻滚的海水呼呼作响,他觉得自己四肢的骨头几乎都要碎了,咬了咬牙,他使劲游到海面上,探出头来,大口的呼吸着,甚至不愿意吐气,在他的生命中,还从来没觉得空气的味道这般美妙,尽管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味和血腥味。
他吃力的爬上一片漂浮在海面上的甲板碎片,周围的海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无数碎片,随着起伏的破浪摇摆着。掉落在海水中的战士在浩瀚的大海中简直与蝼蚁一般,死了的,一动不动的任凭海浪冲刷;活着的,还在想方设法的重新加入战斗。白水号早已经不复存在。数不清的巨人的尸体沉入海里,没过多久,又慢慢的浮出了海面,远远的望去,谁也分部清楚哪些是巨人,哪些是人类。
“宁川,宁川,你还好吗?”宁川听见有人在呼喊他,双手扒在木块上,向四周望了望,满身伤痕的出云号飘飘摇摇,宁川看着过来的战舰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自己行驶过来的还是随风飘过来的。柳成站在船头上,手里还拿着他的斧头,朝他这边一边挥手,一边呼喊着。宁川吃力的抬起胳膊,挥了挥,便没有了力气。
出云号丢下了缆绳,宁川抓住,船上的几个战士一起使劲,将宁川拖上了甲板。他狼狈的爬上了甲板,眼前的柳成也比他好不到哪去,血水还在顺着下巴、衣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几乎就在宁川爬上甲板的同时,暴风雨骤然停止,头顶的乌云也被狂风卷走,如镜一般的明月照亮了夜空,无数的繁星与之交辉。然而海面上还在进行着残酷的搏杀,敌人的进攻却还在继续,柳成不住的催促舰长改变船身的位置,两侧的大炮不断的轰鸣,几个近身的巨人被击倒,随后火炮的轰鸣戛然而止,巨人们搏命的攻击让这两侧的船身受到了重创,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另一波巨人接踵而至,宁川的四肢虽还是疼痛不止,却也无法,只得抖擞精神,握剑在手,重新加入了战斗,掉落在水中的战士们或爬上来,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