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柳成重复了一遍。

万文武道：“能看出来真假吗？”

宁川慢慢的摇了摇头：“我担心他真的有意隐瞒，也不便过多的追问，倒让他起了疑心了。”

柳成道：“文不闻为什么要救他，他又是什么人，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我们进去的时候明明看见他爬在文不闻脚下，他却说什么都不知道？”

宁川道：“我刚才问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提起文将军。”

“这倒奇怪了，文不闻连曾连雨都不管，偏偏跑去救了这个娃娃。”万文武道。

宁川道：“我记得我见到过这个孩子比试，资质愚钝，文将军肯舍命相救，一定有他的原因。”

“啪”的一声，万文武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有什么原因也不该用自己的命去换啊！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若是救活了这个娃娃，他自己便要因为油井灯枯而死吗？这哪是救命，这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现在是什么时候？大梧城的人和海妖都已经打到眼皮子地下了，他却这么儿戏便将自己的命送了。”

宁川沉吟了一会：“这点我也想不通。”

四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片刻，柳成突然问道：“那个孩子怎么处置？”

万文武道：“有什么好处置的，既然文不闻救活了他，就让他再上阵杀敌去，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哎”

英志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此刻才接过话题：“小川？这些天你一直跟着文将军，对于魔法你了解了多少？”

宁川惨然笑道：“说来惭愧，虽然理论学习了不少，可这魔法无论如何在体内难以生成。”

英志道：“那么我问你，救人这样的事情你听文将军说起过吗？”

宁川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好像听他提起过一次，诚如万将军说的，魔法并不能真的救活一个人，不过是一命抵一命罢了，被救的人固然可以复活，但是救人的人却难免因为法力耗尽而死。”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被救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等于是继承了救人的人的魔法？”

宁川沉吟道：“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我记得《丙寅实录》里面有这么一段记载：海妖接连败北，万栋率万余精锐一路追击到海边，却见数百海妖站成数列，前后搭肩。万栋不明所以，下令追击，却突见乌云蔽日，跟着雷电如雨，瞬间将那战士击倒了无数，统统化作了一阵焦灰。”

“这我知道，这是当年万栋将军与海妖在海边大战的那段，有什么问题？”柳成问道。

“我猜想，魔法是不是可以在彼此之间传递。”

“传递？”宁川奇道。

英志道：“翻遍我们的史书，哪怕是最夸张的记载，也看不到有哪个人或者单个海妖可以施放出如此强大的魔法，让无数人瞬间倒毙，连尸体都灰飞烟灭。书中所说的那些海妖奇怪的列阵，会不会是彼此在传递魔法。”

三人都是一言不发的听着英志的话，

英志续道：“所以我估计，魔法救人并不是真的使用魔法救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复活术，法师用魔法救人，不过是把自己的法力全部传递给了被救的人，而被救的人在接受了法力之后，靠着自身的法力，将自己的损伤修复。救人的人则因为法力散尽而死，对于魔法师来说，尤其是训练已久的法师，他们的法力早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散尽法力就放佛是血液流干了一般。”

宁川喃喃道：“若真是那样，那文将军的一身法力全部都在那个成鸿雁的体内了？”

“这只是我的猜想，具体对不对，还要去试试才能知道。”

一阵清脆的号角声放佛要将天空划破，四人同时站了起来，走出了凌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