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发难的是进攻武宁门的王鼎汉和他的十六军,他的整个队伍的战斗力虽不及十七军那般所向披靡,却也在大梧城的队伍中数一数二,战士们铁甲铜盔,盾牌上鲜艳的凤凰图腾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一般,身后的法师穿着也那战士别无二致,只是手中并没有什么利器。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几声巨大的破空之声,身后巨大的投石车将数枚巨大的石头抛了出去,那石球早被缠满了点燃的油漆,嗖嗖的飞过众人的头顶,天渊城的攻城正式拉开了序幕。这种巨大的石块远比炮弹效率要高,火球砸在城头,躲避不及的战士瞬间便被火海吞没。
王鼎汉的队伍队形并没有因为高速移动而出现任何的松散,五千多人在这一刻如同一个人的四肢一般相互协调。
城楼上的白副官苍髯皓首,脸上虽然爬满了皱纹,却因为激动而显得神采奕奕,当真是鹤发童颜。天渊城的卫队手持弓箭一字排开,前后两排,准备交替射击,每个人都在注视着白副官手中的令旗。一些年轻的战士的额头已经涔涔的往外冒汗,不仅仅是攻城的五千人,但是身后另外那一万多人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足以让初上战场的人胆寒。
移动的方阵终于进入了攻击的射程,白副官手中的令旗随即向前挥出,数千只弓箭先后发出,“嗡嗡”之声连绵不绝,飞出的箭羽立时形成一阵箭雨,从天渊城的城墙上倾斜而下,跟着便是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前排退作后排,后排进至前排,又是一轮矢雨。如此往复不过是眨眼之间便已完成,接连不断的飞箭真的好似是一道永不枯竭的瀑布,毫不留情的飞向入侵的敌人。
城下已行进至护城河边的大梧城的队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本来在前排的战士突然将所有的法师围在了中间,所有人几乎是同时举起了自己的盾牌,一道坚固的钢铁屏障瞬间形成,与此同时,从盾牌仅有的、极微小的缝隙之中,无数火舌喷涌而出,站在城头往下看去,真如千万只火凤凰冲破了苍穹一般。
木质的箭羽遇到激射而出的火焰顿时烧成了灰烬,然而火焰的趋势却并未因此而有些许的迟滞,无数的火焰在空中汇合,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柱,放佛一只气势汹汹的火焰长龙,喷涌着飞向天渊城的城墙,“咚”一声巨大的轰鸣,火柱撞上了天渊城的城墙,厚重的城墙被砸出一个两丈见方的大洞来,砖屑石块簌簌的不住往下掉。几个没有来得及躲避的战士顿时被烈火吞没,甚至没来的及出声便化成了灰烬。大坑的周围一些零星的火苗尚自未熄,青色的石砖被火焰烤成了焦黑色。
天上不断飞击而来的火球,加上地面上魔法师们不断放出的火焰,一时间整个战场放佛变成了火的地狱,浓烟滚滚,气味混杂。
其他的战士们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着他们的轮番进攻。一次次的冲击并没有对坚固的城墙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王鼎汉的队伍只得缓慢的移动。
城墙上的飞箭愈加紧密,直如瓢泼一般,将战士们的怒火全部倾洒在了敌人的方阵之上,而大梧城那由盾牌组成的黑色方阵,如同一头巨大怪物,缓慢的向着天渊城的城墙激动,从那怪物鳞甲一般的盾牌缝隙中,不停的喷着出火焰,又似燃烧的大地在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即使再严密的防御也有难以顾及的地方,王鼎汉的队伍中不断的有人中箭倒地,起初,他只图一鼓作气将天渊城的城门打开,并没有太在意倒在地上的伤员,可随着队伍不停的前进着,当伤员脱离了大部队,失去了盾牌的保护,瞬间便被飞驰而来的箭雨埋没。死的人越多,队伍的漏洞也越来越大,他们陷入了恶性循环之中,眼看方阵便要不支溃败。
突然身后响起了阵阵钟声,王鼎汉攻击的半个时辰已经到了。
他却似充耳不闻,早已经急红了眼,敌人放佛远在天边,而身边的战士们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他握着手中的剑,只恨自己不能肋生双翼。
身旁的副官杜部却是听的真切,一把拉住王鼎汉:“将军,时间到了,我们撤吧。”
王鼎汉瞪着一双血眼,吼道:“现在收兵,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杜部道:“将军,再不撤,剩下的这些人都要死了。何况胡将军有令在前。”
“啊,啊,啊”接连几声惨叫,王鼎汉身前的战士纷纷中箭倒地,他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几只飞箭便从人群飞了过来,眼看王鼎汉已经避无可避。
待要挥剑去砍,却已晚了,瞬间几十年的人生突然在脑子里一一闪过,出生入死的这些年倒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不计其数,无论是敌人还是战友,现在终于轮到了他了,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他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有了种说不出的痛快。他干脆闭起了眼睛。
眼前刚一黑,他只觉得有人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当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压在他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副官杜部,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活的血液,本来应该射向他的那些箭全部插在了杜部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