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他问身边的一个战士。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那战士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看天上,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禁哑然。
另一个战士道:“白副官,刚刚交了戌时。”
“哦,已经戌时了啊,那永宁门那边很快也要打起来了啊。”
两个战士同时点了点头,也情不自禁的眺望着东方。
“你们快去休息一会吧,敌人的进攻很快便要来了。”
“那白副官你呢?你已经两天没和眼了啊。”
“我没关系,反正我都一把年纪了,早已经睡够了。”
“我们更不要紧了啊,我们还年轻,一天两天不睡,不是什么事。”说着,那战士打了个哈欠,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便觉得全身都垮了一般,却还是强打着精神。
白副官看着他微微一笑:“也好,反正不久之后我们就都长眠了,也不争这一时半刻的。”
两个小战士惨然一笑,他们虽然极力想装出豁达的样子,可是他们的肌肉好像并不怎么听话。
白副官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们看起来不过也就十七八岁,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纪。他有些后悔,当初挑选留下来的人的时候自己怎么那么草率,几乎是闭着眼睛随便挑选了这几百个人。自己应该再仔细一些,这些年轻人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不应该让他们就这样死去的。也许自己是被当时的气氛感染了,没办法思考的太多。可是,难道年纪大的人就该死吗?他们的人生不也没有结束吗?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呢?
人之将死,他不自觉的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来,十八岁就当兵,从一个初级战士一步一步做到了韩坤艮的副官,如今他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不知不觉自己匆匆的一生就要这样结束,他才发现自己好多事情都还没有去做,自己甚至没来得及成一个家,儿女绕膝,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他竟一天都不曾经历,五十多年的人生此刻想来突然觉得单调乏味,这样死了也好,再多活几十年不还就是这样吗?打仗、训练,训练、打仗,也许这样反倒更好,他瞬间感觉自己累了。
要是能给韩将军陪葬就好了,他既是自己的领导又像是自己的父亲,更是自己的朋友和老师,对于韩将军的爱甚至超越了对他自己的爱,若非韩坤艮临走之前命令他无论出什么事情,一定要保护好天渊城,可能他早已经奋不顾身的去寻找韩将军的尸身了。他们几次去找也都不了了之,真是没用,甚至还有传言说他根本就没有死,真是可笑,如果他没死,这么久了他怎么会不回来天渊城呢?天渊城马上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对天渊城视若生命的他怎么会坐视不管。
想着想着,他的精神也随之放松了一些,终于没能抵抗住自然规律,他靠着城墙,不知不觉睡着了。梦里面的那个地方似天渊城却又不是,它没有高大的城墙,没有伟岸的城楼,甚至连严肃的战士也不见几个,人们都住在简单的房屋里,家家户户一样的简单,却各有各的风格,有的墙面是五彩缤纷,有的则颜色单一,形状也各式各样,五花八门。
在梦里,他有了一个老婆,普普通通,却让他觉得十分的爱怜,正在蹒跚学步的小孙子正拉着大他几岁的哥哥的手,笑嘻嘻的向他扑了过来,嘴里还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残酷的现实总是将人的美梦击碎,几声猛烈的轰击声,让所有沉浸在梦中的人都警醒,那些没有醒来的人,则幸运的可以将美梦一直做了下去,不用再面对这个凶残的世界了。
白副官惊醒,本能的握住武器,跑到的城楼上向下望去,无数的火把让所有的敌人都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一览无余。
“看样子胡玉言已经失去了耐心了。”
这次正是胡玉言亲自带队,守护在他周围的是他的儿子胡玄成和高捷。在他们周围方方正正的围了一圈黑衣的法师,大概有上千人,几千个战士组成的队伍则在最外面。整个队伍步调一致的向前推进,放佛一台巨大的攻城车。所有法师的攻击都集中在了宏伟的城门之上,每个人的掌中不停的喷出愤怒的火焰,要不了多久,这个守护了天渊城近四百年的古老城门便要寿终正寝了。
在他们身后,并排停着两排投石车,千斤的巨石接二连三的飞向早已伤痕累累的天渊城南大门城墙,每一次撞击都让它的身躯显得更加脆弱,放佛到了世界末日,带火的巨石如同陨石雨般。那些没能击中的城墙的巨石要么飞进了护城河中,使得整个河流为止阻塞;要么飞进了城内,将早已人去楼空的房屋碾压的粉碎。
城楼上的战士们早已经无力还击。一次次的撞击让整个城楼为止颤抖,两侧城墙的大火兀自未熄,却成了巨石得力的帮手,与那火球交相辉映,带着火花四处乱滚。
“还剩多少人了?”白副官将所有剩下的战士们击中到了一起。
“还活着的一共有三十四个,三个腿断了,一个胳膊断了,还有五个只剩一口气了。”一个战士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