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鸿雁又点了点头：“那是因为…”

卫大叔微笑着打断了他：“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听我说，你现在只是一块璞玉，没人雕琢实在可惜，只要用心调教，用不了三五年，你必能成为惊天动地之才，只可惜…”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本薄薄的小本来，塞到成鸿雁手中：“这是我这一辈子在古书中找到的有关当年那些魔法的记载，我已经参悟出其中的一些，其他的那些…”他叹了口气：“凌彦他不喜欢魔法，也压根不是这块料，这个就交给你了，至于能参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口气终于没能憋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滩血来，整个脸白的吓人。

“爹！”

“卫大叔，师傅！”

卫大叔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神采，耳朵终于再也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坠如了云端，口中呢喃自语：“慧焉，你来接我啦…”双手摇摇晃晃的伸向空中，放佛在拥抱什么人，紧跟着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嘴角带着笑意，但是呼吸也永远的停止了。

卫清溪和凌彦二人嚎啕大哭起来，成鸿雁也终于没能忍住，百感交集之下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凌彦这才注意到，卫清溪与成鸿雁二人均是衣衫破烂，满身泥污，将包裹中的衣服拿出了两件来给二人换上。

三人哭了许久，方才渐渐收泪，凌彦和清溪两人用水将卫大叔的脸上和手脚擦干净，才小心翼翼的放到成鸿雁挖好的墓坑中。卫清溪手中的土迟迟不愿洒下，她盯着卫大叔看了许久，婆娑的泪眼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

“清溪，让师傅他安心的去吧。”凌彦一边说，一边却也不得不擦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许久，卫清溪终于将手中的土洒了下去，一杯一杯的土，三人就这样没用任何工具，慢慢的将卫大叔的尸体掩埋。先是盖住了手脚，接着身子也埋没了，接着是头，终于，连脸也看不到了，他整个人完全投入了大地的怀抱了。

成鸿雁陪着二人一直呆呆的坐到第二天天亮。

凌彦先站起身来，跪在地上，冲着卫大叔拜了九拜：“师傅，我们走了。”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卫大叔的声音：“照顾好清溪。”他郑重的点头：“师傅放心，我不要性命也会保护好她的。”

“我不走，我要陪着爹。”

“清溪，你要是有什么岔子，师傅他如何能安心，昨天我们杀死的那些海妖看样子只是先头部队，他们找到了我们的方位，不久便要赶来的，留在这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什么，我如何向师傅交代。”

“我不…”卫清溪的话刚说了一半，只觉得眼前一黑，软软的倒了下去。

凌彦将卫清溪抱到一株老树旁，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仔细的盖在卫清溪的身上。站起身来，冲成鸿雁抱拳：“你好，我叫莫凌彦。”

“成鸿雁。这个是卫大叔交给我的书，都是他毕生的心血，还是交给你们吧。”

莫凌彦一边摇头，一边将成鸿雁的手推了回去：“不，不用师傅说我也自知不是练习魔法的料，而且我对魔法并不像师傅那般狂热，这个是师傅交给你的，你就收下吧，我相信他。”

“那交给她吧，她好像学过一些魔法，这个是她爹的东西，还是交给她吧。”成鸿雁一边说一边又看了几眼卫清溪。

“我相信清溪和我一样，她同样相信师傅的眼光。”莫凌彦也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怜爱。

“这…我…”成鸿雁看着莫凌彦，多想自己也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望着卫清溪。

“就拿着吧。你在这休息一下，顺便帮我照顾一下清溪，我去找些吃的来。”说罢，顺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