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火光,卫清溪正冲他招手,朦胧的火光之中,她的整个人似乎都燃烧了起来,让人没有办法直视。见成鸿雁一步步的走过来,卫清溪一边叫着,一边跑过来,拉起他的手便往营地之中最大的火堆中跑去。
两人的手刚一相触,他突然一怔,这种感觉放佛春风,又似细雨。与那凝脂一般的肌肤刚一触碰,他的整个心脏便似燃烧了起来。就这样被拉到了人群之中,半晌才回过神来。
看着成鸿雁诧异的看着大家,卫清溪也有些诧异。
“我一直想不通,怎么每次打完仗,夜里大家都…”
“大家怎么了?”卫清溪还是没想到到底哪里不对劲。
“经历了这么多,大家怎么?”
“大家怎么了?”
“怎么大家的脸上看不到一丝难过呢?难道他们。”
卫清溪这才明白过来:“难过?你难道不是天渊城的人吗?”
“这”
“天渊城有一个习俗,每次战争之后,那些没有死去的人都要庆祝一番,一来是庆祝劫后余生,二来则是对死者的慰藉。”
想起之前卫大叔的话,成鸿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他的生命中,这两年来,他一直在生离死别,甚至在他尚在襁褓之中,便不得不与亲生父母天人永隔,只是这些离别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难过,也只有这样异样的苦难面前,他才能有飞速的成长,这一点他倒还没有意识到。也许天渊城的这种习俗还有一层意思,每一次战火的洗礼都是一次难得的成长。
“只是这一天我们只是庆祝,却不会喝酒和吃肉,只是吃些素食和水。战争之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继续战争,二则是战后的重建,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十分的艰难和严肃的,因此绝对不能有人喝醉,不吃肉则是要让人们意识到还有没有到享乐的时候。”
这次成鸿雁方才认真的点点头,卫清溪反而有些奇怪,他到底是什么人?即便是山南、扶风那般周围的小城的人也是知道我们天渊城人的这些习俗的,怎么他却不知道。至于大梧城那边的人知不知道,她却也不甚清楚,只是换个角度想,她也并不清楚大梧城那边的习俗,可想而知,一般的大梧城人也会十分清楚我们天渊城的习俗的。只是若说他是大梧城的人,该当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份才是,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呢?
一念至此,眼前的成鸿雁在她眼中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他已经拥有了父亲的那本笔记,假以时日,只怕他的法力将无人能及。这样一个人若是敌人,天渊城要凶多吉少了。
短暂的庆祝很快结束,人们纷纷散去,无论第二天即将到来的是战争还是建设,无异都是需要十分的精神的。而成鸿雁已经是整装待发,他们要赶在黎明之前赶回旧的营地。
一路上只听的马蹄橐橐,马背上的几人均是一言不发,来到旧营后门不远处,几人驻马看了良久,整个营地已经被一片冰雪覆盖,帐篷和栅栏上,一切突出地表的物体都早已经爬满了寒冰,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花,冰层似乎还在慢慢的变厚。
成鸿雁跳下马来,闭气凝神,暗暗施法,全身很快便被一层层冰霜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回头冲马上的几人点了点头,才一步一步的向着冰山走去。马上的几人均是一身毛绒大衣,饶是如此,还是时不时的将衣服裹的再紧一些,刚一呼吸,眼前便即白茫茫的一片。虽然相隔不远,却也只能透过冰面上一层雾气隐隐约约的看见营地中央的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