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氏!”闻言,沈云志有些恼怒起来:“你休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凤瑶冷笑,她用力按着豆豆,不让豆豆走出来,掩饰住发现豆豆与沈云志长得一点也不相似的心惊,讥讽道:“方才豆豆走过来时,你第一眼看见的是豆豆怀中的小狐狸吧?在你心中,一个畜生都比儿子重要,我说你狼心狗肺,难道冤枉你了?”
“那是因为——”沈云志张口欲辩。
“因为你要抢夺豆豆的小狐狸送给上峰,讨好上峰,保住自己的官职地位!”凤瑶厉声说道,“沈云志,你想抱丞相大腿,想迎娶苏玲珑的时候,就毫不客气地把我们踢开。如今你又有所求,便想把我们接回去。看到豆豆身怀异宝,又想抢回去自己用。我可有说错?”
“我——”沈云志被凤瑶的这番针针见血的话,刺得张口结舌。
“到底在你心里,身家利益是第一位!”凤瑶讥讽地道,“你如此冷血薄情,我们绝不会跟你走的!”
沈云志万万没有想到,当年愚昧无知的发妻,竟然成长到这一步。
然而他毕竟城府深沉,很快冷静下来,语重心长地道:“我都是为了你们好。豆豆身怀重宝,容易引来宵小之徒的觊觎。而你们弱小无依,很容易被人欺侮。小狐狸交由我保管,既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危,又可以为夫君我赢来**地位,岂不是一举两得?”
说到这里,言辞愈发恳切起来:“而且,你的夫君官位稳固,对你们母子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锦衣玉食,奴婢成群,比现在的旧屋破院,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凤瑶挥了挥匕首,讥笑着道:“沈夫人视我们如眼中钉,只怕我们还没享受到,就一命呜呼了。”
“我保你们安全!”沈云志认真地道,自从小狐狸出现后,不仅看向豆豆的眼神十分热切,连带对凤瑶的神色都真诚了一分。
凤瑶相信他才是傻子,扭头对豆豆道:“豆豆,进屋里去,没有我叫你,不许出来!”
严厉的语气,是豆豆从未听过的,乖乖地点了点头,抱着小狐狸朝屋里去了。
凤瑶转过身来,挡住沈云志的视线,冷笑着道:“真真是开眼了,堂堂前科状元,文华殿大学士,居然为了权势利益,如此丑态尽出。连坑蒙拐骗都用上了,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一身官名。”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云志心中狼狈,说不出的气恼。可是,为了冰狐幼崽,却不得不忍耐下来:“曾经是我对你不住,今后必然补偿你们。”
想他年纪轻轻便官居高位,哪怕对待苏玲珑,都未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凤氏,你适可而止。”
“小狐狸是我儿子的,他不想给你,你便不能抢夺。”凤瑶从没打算跟沈云志和解,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为了利益可以舍去一切。
凤瑶不仅不怕跟他翻脸,望着沈云志青白交加的脸庞,甚至有些恶向胆边生。
“你想做什么?”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凤瑶,沈云志不禁后退半步。
明明是柔弱的妇人,偏偏一双寒星般的黑眸里面,闪动着讥诮冷硬的光芒。沈云志有些恼火:“凤氏,你休要不知好歹!以你的本事,能够带给豆豆什么?豆豆跟着我,便是官宦之子!平日里锦衣玉食,待日后便是平步青云,你这无知妇人,休要挡着他的路!”
“我能够带给豆豆什么?”凤瑶猛地上前,将匕首架在沈云志的脖子上,看着他瞬间变得惊慌的眼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讥道:“我至少能够带给他平安无忧,我自己不会欺负他,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他,你能做到吗?”
“妇人之见!”沈云志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妇人之见?”凤瑶冷笑两声,扬声说道:“沈云志,你品行不端,在朝中上蹿下跳,以纯臣之名,行弄臣之实,你以为自己有什么好下场?豆豆跟了你,才真正是毁了!”
凤氏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农妇,如何会有这等见识?沈云志眼皮一跳,再看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冷汗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你,你是谁?”
凤氏是土生土长的农妇,从没念过书,绝对不可能懂得这些。沈云志回忆起跟凤瑶交锋的过程,不由得心中发寒起来。这个女人,不是凤氏。
之前他并不害怕,是因为他知道凤氏不可能杀他。但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却不一定了:“你,你——”
“我是谁?我自然是豆豆的母亲。”凤瑶当然不会暴露真正的来历,似笑非笑地道,抬头看向沈云志带来的家丁们:“你们退后,否则我一不小心,吓得手抖了,割坏你们沈大人的细皮嫩肉,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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