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进来。”凤瑶想了想,对西厢里头喊道。
不多久,一个斯文白净的青年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夫人有何吩咐?”
“今天晚上,你去……”凤瑶沉声嘱咐一番,“明白了吗?”
“明白了,夫人。”蜻蜓点头答道。
“好,你下去吧。”凤瑶挥了挥手,唇角轻轻勾起,有些冷冷的讽意。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占了她的便宜,却还有滋有味地逍遥自在呢。
旁边,从头到尾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花蕊,则是惊得睁大了眼睛。
当晚,凤瑶哄睡了豆豆之后,便一个人来到堂屋里。给三具模特分别穿上三套曲裾,这里提一提,那里系一系。方桌之上,摆着笔墨纸砚,凤瑶偶尔抬头看一眼模特身上的衣服,然后低头挥起笔墨。
直到深夜,外头夜深人静了,整个黄沙镇都安静下来,只有呜呜的秋风掠过屋檐的声音。忽然间,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破空声。凤瑶抬起头来,只见门外闪进来一个身影,一闪即住。
在堂屋中央,出现蜻蜓的身影,背上扛着一只硕大的包裹,摘下来搁在地上:“夫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留信了吗?”凤瑶问道。
“留了。”蜻蜓答道。
“好。辛苦了,你下去吧。”凤瑶点了点头,等到蜻蜓转身退下后,抬脚来到那只硕大的包裹前面。蹲下来,解开包裹,只见里边装着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什么都有。
有精美贵重的首饰匣子,里面盛着拇指肚大小的珍珠首饰,有成对的虾须镯,有晶莹剔透的美玉饰品,有繁复华丽的凤钗,等等。
有一只装着珍贵绸缎衣裳的包裹,那衣裳的布料稀罕,上面绣着的花纹也非凡品,仅仅比三花的手艺差上那么少许。
又有一只小小的锦袋,最是袖珍可爱,凤瑶打开来看,只见里面藏着一卷银票,面额都不小,抽出来一数,竟有三千多两。
“陆掌柜啊陆掌柜,这回你再不记打,胆敢坏我事情,下次可就不是这样容易了!”凤瑶将银票装回锦袋里,单独收了起来,其他的则粗鲁地打了一包,丢到并不常去的储物间里去了。
这一大包东西,首饰是陆掌柜的正妻所珍藏的,衣裳是陆掌柜的爱妾最珍爱的,都是用过的东西,凤瑶才不稀罕。唯独这袋银票,虽然被陆掌柜摸过了,然而却是补偿被烧的凤栩阁,凤瑶自然要收着。
次日一早,凤瑶刚吃过早饭,闻人宇便来了。这一回,面上没有带着温暖的朗笑,竟有些怒气冲冲的样子。
“闻叔,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凤瑶迎上前,有些惊讶地道。
“哼,还不是姓陆的?”闻人宇怒气冲冲地道,“瑶儿,那姓陆的这般欺负你,你为何不告诉我?”
“呵呵,闻叔都已经将他的弱点告诉我了,我还奢求什么呀?我很知足啦。”凤瑶眨了眨眼,挽住闻人宇的手臂,将他迎进屋里。
闻人宇道:“我只恨没有打听出更有用的消息,否则叫你狠狠收拾他一顿!”
原来,今天一早,闻人宇才刚起床,便被陆掌柜敲开家里的大门。打开门一看,只见陆掌柜满脸抓痕,身上的衣袍不整,又羞又怒:“姓闻的,你,你——”
闻人宇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又说不出来了。最终,在闻人宇的追问下,陆掌柜才终于说出来。原来昨天晚上,陆家遭了贼,他每天晚上必要拿出来点一点数量的私房钱,全都不见了。
而正房夫人珍藏了数十年的头面首饰,全都丢了个干净。爱妾最珍爱的漂亮衣裳,也都不见了。家里丢了这么多贵重的东西,却仅仅多了一张纸条,上书:“陆掌柜多行不义,这仅仅是一个小小教训。”
字迹很简单,内容也不复杂,可是全家人都知道陆掌柜惹了事,才将祸水引到全家人身上来。于是,陆掌柜才一大清早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来到闻人宇的家里,直叫道:“你快叫那凤夫人把东西还我,做人不能如此狠毒!”
闻人宇只是冷笑,将陆掌柜讥讽一顿之后,便撵出了家门,而后往凤瑶的家里来了。
把陆掌柜的惨状描述一番,闻人宇又是冷笑又是解气地道:“一把年纪还欺负小孩子,欺负女流之辈,活该被人抢劫了!”
凤瑶听着他的絮叨,面上只是笑。
闻人宇又道:“瑶儿莫怕,他不敢报官,有叔给你撑着!”
“多谢闻叔。”凤瑶笑着敬了杯茶,然后问道:“玉无忧何时来黄沙镇?”
陆掌柜的态度不重要,玉无忧的态度才是重点。可是玉无忧已经多日不曾来信,凤瑶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隐隐有种感觉,他仿佛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