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知道那绣娘在何处。只不过,她不是我的人,只是一介民女,我给不了你。”慕容平说道。
慕容熙儿挑眉:“三个只管告诉我,她在哪里?”
只是一个民女?直接囚了便是。
“黄沙镇。”慕容平说道,“姓凤,颇有些才华,熙儿善待才是。”
慕容熙儿撇了撇嘴,不耐烦道:“知道了。”转过头,看向跪在门口的几人,喝道:“愣着干什么?三皇子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还不快去带人回来?”
“是,公主!”几人连忙磕头道,飞身退下了。
“熙儿,你的脾气该收敛些了。”慕容平道。
“父皇都不管我,你管我做什么?”慕容熙儿顿时不耐烦起来。
慕容平也不生气,耐着Xing子又道:“你总归是公主,常常与下人们较劲,便失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有些贤人能士,很有一番傲骨,便是砍了他们的脑袋,也不会为你做事。”
“知道了。”慕容熙儿道,收起鞭子。
她只是脾气不好,却不是草包。终于了却一桩心事,心情倒不错,看向慕容平道:“三哥早把人给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害得她杀了那么多人,被父皇批评了一顿。
此时,沈府。
沈云志坐在案后,听着下人的回报,有些吃惊:“什么?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下人回道:“回大人,奴才不知。奴才问过陌水村的村民,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搬去了哪里。”
沈云志由得愣住了:“什么叫没有人知道?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下人答道:“回大人,据奴才打听,陌水村的人最后一次见到凤氏母子,是被一个穿戴打扮得很是华贵的中年男人接走了。”
沈云志不由得皱起眉头,接走凤瑶的人,莫非就是砍断他左手尾指的人?思及此处,左手尾指不由得隐隐作痛。
“再去打听,她到底搬去了哪里?”沈云志握着一根笔杆,不知不觉,只听“嘣”的一声,崭新的笔杆又断了。
两日后,下人回禀:“凤氏搬到了黄沙镇上。”
“情况如何,你详细讲来。”沈云志放下手中的书簿,白皙俊秀的面孔,有些微微的狰狞。
断指之后,沈云志在朝中听到许多流言蜚语。有说他得罪了人,被人惩罚。有说他狎妓,被恩客打了。有说他意图宠幸家中婢女,被苏玲珑收拾了。各种各样,无一不是在暗指,他靠着苏丞相之福才没有被降职。
大景朝对官员的要求极严格,相貌丑陋、身有残缺者,不能当官。此两种代表被上天厌弃之人,若入朝为官,则会损害朝廷正气。
可气他天生聪敏,十年寒窗,竟栽在一个小农妇的手里,这口气沈云志忍不下!
只听下人回道:“凤氏住在城东的一间两进两出的宅子里,除了她们母子之外,里面还有三个绣娘。”
“绣娘?”沈云志问道,“她养绣娘做什么?莫非她在卖绣品?”
下人道:“凤氏开了一家布坊,叫做凤栩阁,卖一些奇异的衣裳,仿佛是她自己设计的。”
凤氏还会设计衣裳?沈云志诧异,脑中不由得又浮现一张柔媚沉静的面孔。
“是,大人。不仅如此,一件衣裳竟卖一百两银子。”
“什么?”沈云志的瞳孔微缩,“她疯了不成?一百两银子一件,这不是摆明了抢?”
不过是一个心比天高,目中无人的蠢妇罢了。沈云志冷笑几声,心里的怨恨渐渐散了,变成气恼。他竟然因着那样一个蠢妇,而断了一根尾指!
谁知,下人紧接着道:“回大人,凤氏的衣裳被黄沙镇的百姓们狂热追捧。每日天不亮,客人便在凤栩阁门口排起长队。”
这怎么可能?沈云志愕然。除却冬日的皮草,有什么能值这个价钱?便是他身上穿的,也不过十几两一件。苏玲珑穿的较好一些,也只有几件超过一百两,都是秋棠苑的大师的限量版。
凤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农妇,她凭什么?不知不觉,手中又握了一支笔,“喀”的一声,折成两段。沈云志的眸中,闪过恼恨,还有一些莫名。
黄沙镇上,慕容熙儿的人,停车在门口,接凤瑶进宫。
“豆豆乖,听姐姐们的话。”凤瑶嘱咐一声,便跟着慕容熙儿的人走了。
此次进宫,她谁也不带。
坐进马车里,除了随身的一套衣物,便是给慕容熙儿的礼物,再无其他。
颠簸半日,抵达皇宫。到了宫门,凤瑶走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