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氏祖宅,辜家?”
唐小鸢低头琢磨着,很有些疑惑。来这里这么些日子,她很快想起来,莫非是说同在省城的古董收藏商辜家?
众所周知,欧阳家的牧野先生是房地产和餐饮业一行的大鳄,他本人年纪还轻,但名气可不小,虽然深居简出,但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收藏古董的爱好。
既然是这样,这个所谓的辜家祖宅有什么玄机,值得欧阳牧野费心做这么精巧的一个模具?
辜家,辜家,在她就职的公司里也没听过呀。
“嘻嘻……”
唐小鸢正这么想着,高大的屏风后面,一个女生的笑声突然响起,虽然那笑声像一阵悦耳的风铃,可在这么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还是把唐小鸢吓了一跳。
“对不起呀。”她做贼心虚,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屏风,慌慌张张地把木雕放下了,口中忐忑地连忙道歉,“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这是她第一次来欧阳家中,说是豪门,礼数倒也没有多苛刻,但以公司里的传闻看,这里无疑是个极其严肃而且神秘的地方,几乎能碾压很多名声在外的企业。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风,但那后面却迟迟没有动静了,在这个归于安静的屋子里,只听得见她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唐小鸢按捺不住好奇,一步步往屏风走去。
然而,她还无从知道,那里藏着的,是她目前为止,还不配知道的秘密。
她的手刚刚碰到屏风,忽然间,一声厉喝响起:“什么人?”一股寒气袭来,她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回头去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握在腰后。
她愣住,这人的动作怎么那么像拔枪呢?
她忽然不敢动了,整个儿僵在原地,就听见那人问:“你是谁?是小偷吗?”
白痴,哪个小偷会在大白天闯进来。她在心底骂了一句,正要解释,就听见那人惊讶的声音:“是你?”
话中的敌意消了三分,手也从腰后拿开了,唐小鸢于是说:“我,我只是来归还一些东西,是这里的保安送我到这里的……”那人走到她身前,唐小鸢看清了他的脸,有点面熟,她正回忆着自己在哪里见过他,脑中灵光一现,她惊讶不已,正要开口,门口悠悠然响起了脚步声,同时有个随意的声音说:“怎么了?”
那声音温和平静,却自然带着令人服从的威严。眼前的西装男人显然知道来的人是谁,主动退开,只见一个白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气质也好,像个养尊处优的富二代。
来的正是欧阳家名下企业的现任董事长,也就是管事的人:欧阳牧野。
这位欧阳先生没有作出任何指示,但西装男人却主动对唐小鸢赔礼道歉:“是我误会了。”他却没等唐小鸢说一句“没关系”,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唐小鸢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暗自惊讶,他抬手的时候,她注意到,他白衬衫的袖口,用严谨的刺绣绣了一个漂亮的隶书字体,是个“诉”字。
这个人竟然是欧阳家的人。
她一直没有收回目光,欧阳牧野看着这一幕,好像有些意外:“原来你们认识。”
“不不,”唐小鸢急忙收回思绪,矢口否认,“只见过一次,就一次。”
欧阳牧野没有多问,顺手拿起桌上唐小鸢带来的锦盒,打开,里面装了一把精巧的折扇。
他问她:“你就是为这个来的?”
唐小鸢谨慎地观察他的脸色:“是。昨天晚上先生把它遗落在了公司的剧院,我记得,这把扇子,欧阳先生好像一直是随身带着的,我觉得它很重要,所以就送过来了。”
她语无伦次,白风衣的欧阳牧野笑了笑,看看她,意味深长地说:“唐小姐是个很细心的人。”
唐小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自己找上门了,都是我不好,您千万别见怪。”
欧阳牧野不说话,忽然用单手撑开扇面,穿风衣,拿折扇,这场面确实有点奇怪,他淡然地笑了一笑,眼睛里有深邃莫测的光:“这扇子随身久了,不在了确实有些不习惯。我本来打算让人去找,既然唐小姐亲自送过来,也免得让人打扰了,这是好事。”
唐小鸢打了个哈哈,为刚才那一幕尴尬,又觉自己在这里不太合适,于是说:“既然这样,那我这就走了。”
“请。”欧阳牧野坐在桌子后,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唐小鸢的身影匆匆消失在窗外。
许久后,欧阳牧野走到柜台,取出一瓶红酒,摆下两个杯子,悠然地倒着酒,忽然说:“我还以为你从密道离开了。”
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也不抬头,好像并不指望有人回答,但那道奢华而雅致的白玉屏风后面,竟真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穿了一身旗袍,纯红的颜色,金丝织成裙边和袖口纷繁美丽的牡丹图案。这样浓重华丽的颜色,添在这个女人身上,一点也没有不合适,反而加深了绝色的风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