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鸢看一眼摄像头,靠住避开了摄像头的楼梯护栏,忽然说:“你上次说,我身上有妖怪的气息。”
“是啊。”
她按捺住焦急的想法,继续打听:“那,妖怪一般会在哪里出现?”
“赤水这里,已经没有妖怪了。”张诉远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向他投去一个不信的眼神,张诉远露出无辜的表情,补充一句:“就算有,也早就被人抓过去当供人驱使的工具了。”
她严肃了表情,盯着他接着问:“是什么人抓的?”
张诉远顿了顿,却打起了马虎眼:“这个我不清楚,你呢,你有妖怪朋友吗?还是有抓妖怪的门路?”
唐小鸢这才明白他也是来打探她的消息的,转身看了看被破坏的门锁:“我,我的确在找一个朋友,你听过……”她忽然不说了,进门去,把住门把手,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也就不多说了,今晚的事,劳你别说出去。”
她准备关门,他的手却撑住了门框:“你要是想见妖怪,明天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同一轮满月下,灯光已经熄灭了不少的住宅区,安妮出来抽根烟的功夫,就看见住在同一个小区的郑小薰。
郑小薰一个人靠在栏杆上,愣愣地望着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妮躲在后面,悄悄注视了她很久。
好像被什么惊动了,她忽然低头看了一眼,接着弯腰从脚边捡了件东西起来。
“哟,这么晚还在外面呢?”大约看见有动静,那个浅绿色的身影懒懒地走了过去。郑小薰站起来,刚好和她四目相对,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安妮这才看清她抱了一只毛色雪白的鸽子,郑小薰好像有点胆怯。
“你怕什么啊?”安妮意味深长地瞥了瞥鸽子,“你一个人住,谁给你养鸽子?该不会是情人吧?”
她不回答,怀里的白鸽却突然哀哀地叫了一声,郑小薰赶紧去看,一边小心抚摸它的羽毛,才轻声辩解:“你别误会,我刚刚才捡到它,它好像受伤了。”
安妮看了眼那鸽子不自然蜷曲的翅膀,冷冷地讽刺:“你倒是心善。”她伸手去抚摸鸽子的翅膀,鸽子却仿佛感觉到危险一般,虚弱地鸣叫。郑小薰始终垂着头,不敢动弹,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
“给辜先生祝寿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安妮终于开口问。
她讷讷地答:“是……”
“那从明天晚上开始,加两个钟头的班,去七楼练舞吧。”
“……好”
安妮走开前最后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怨毒的恨意,但郑小薰习惯地低着头,一点也没察觉。
隔天晚上,唐小鸢果然接到了张诉远的手机,她的手机恢复正常了,客服说她的卡没有任何问题,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拨不到外地的号码,特别是小释,怎么都联系不上,她的电脑也是一样,小释和陆显的头像永远是灰白色。
唐小鸢坐上了张诉远的车,等到出了城,走出很远,他终于上了一条山路,又不肯告诉唐小鸢他们的目的地,一直到半山腰,他把车子停在一个僻静的临时休息点,非要拉着唐小鸢爬山。
大晚上登山,她觉得张诉远真是闲得慌,这里虽然有休息点,但那地方大部分已经被野草和爬山虎占领了,而且这里晚上没灯,两个人打着手电筒,看不清景物,实在没什么趣儿。
一个小时后,远方终于有了微弱的亮光,唐小鸢打起精神,一边庆幸自己吃了兑换睡眠的药,等她跑到灯光前,才发现那是一座破庙,灯光应该是巡林子的人开的,但显然他们都已经去睡了。一路上,实在没有任何妖气出现,唐小鸢觉得自己被耍了。
她看见张诉远打开了庙里的其他灯,那灯的开关连着线,是那种连僻远地方也少见的设计。
她终于忍不住问:“这里有妖怪?”
张诉远取出手枪,好像四下随时会蹿出敌人来一样,口中散漫地回答:“有人约我碰面,说有东西要给我。”
唐小鸢看出他脸色不对:“你怎么了?”
“没事。”他的指尖握得隐隐泛白,语气却依旧淡然,“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里?”她不明缘由,审视四周,“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很安静。”
“这里是狐山,自然很安静。”
她警惕地惊问:“狐山?”
张诉远点头:“狐山这一带,地势不算危险,最多也只是野草丛生。但是这几年,常常有狐鬼蛇神的流言传出来,据说很多人都有进无出,警方也查不出所以然,久而久之,连胆大的观光客都不敢来了,守山的只剩一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妻。”他问她:“你会害怕吗?”
他开着玩笑,但唐小鸢觉得他很不开心,她没有过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在这里生活了七年都平安无事,我有什么可怕的?”
张诉远微惊:“你知道?”
她笑而不语,摸了摸庙中间满是灰尘的鼎,轻声问:“你爸,是欧阳家前董事长欧阳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