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雁?”唐小鸢的口吻不知道是仰慕还是好奇,“那个知名的三栖明星?花溪文化最出色的演员?我听说,五年前,她就因为感情的关系而息影了,甚至一度传出结婚生子的传闻。√难道她的结婚对象是欧阳牧野先生?”
张诉远笑了笑,说:“想跟秦一雁小姐结婚的人不知道有几百上千,但总归还是要秦小姐自己点头才可以。”
唐小鸢表现出对八卦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他们两个就是情投意合了?”
“有情人?嗯,可能吧,不过感情的事情,三言两语反正说不清楚。”张诉远敷衍地说着,“你和秦小姐很快就会见面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你也迟早会知道的。”
唐小鸢皱起眉头,对他模棱两可的说法感到不满。也许是太累了,她没有再问下去。
张诉远抬头望了望前方的天空,又看了眼她还苍白的脸色:“你再睡会儿吧。我们今天还到不了。”她点点头,倒在后座继续睡觉了。
天空倒是湛蓝而清澈,只是格外得高远,让人感到一种包容天地的博大。
树木密集的林子深处非常安静,斑驳的光影下,连风都凝滞不前了。
然而,有些人的心却是不平静的,以一股神秘的力量像风一样的速度迅速侵袭,那一瞬的压迫力,好像能将整片竹林都斩断。
就在这样的兔起鹘落之间,凝光剑轻巧点地,陆显的身后,很远的一株修长的竹子微微撼动,居然生生连根而起,悄然倒下,而且,没有牵连其他树上的任何一片竹叶。
暗处的妖怪杀手,本来就应该懂得精准地收敛自身的杀气,然后不动声色地除去敌人。
只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这一刻的陆显,表面平静,心里却是不同于一般的焦虑。
高子寒立在远处,静静地看完这一幕,手插在兜里,缓缓地走了过去。
陆显背对着来人,也不回头,只淡淡地开口说:“辜先生有令,要我在七天之内抓到幕后指使的人,如果能够做到,就不再追究小鸢的过错。”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喜怒,问:“子寒,你要我放手去查吗?”@&@!
高子寒沉默,盯着满地的竹叶,许久后才低声说:“大哥有话不用绕弯子,请直说。”
陆显深深呼出一口气,微锁着眉头,提剑将它收回了鞘中。
“寿宴的当晚,宅子中的侍卫换了很多批,有的人被替换了,有些人却没有改变。我问过追远,他说这件事是由你负责的。我问你,你是不是查出了奸细,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高子寒顿了半响,说:“已遣散。”
“遣散?”陆显一下子生气了,“胡闹!自作主张,放虎归山,如果被辜先生知道,谁能保得了你?”*$&)
高子寒不惊不动:“至少那些奸细没有酿成大祸,也没有从我们手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就算当时不动声色地放了他们,也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陆显顿了一顿,语气仍然冷肃,只是稍稍放平和了些,说:“你是妖,妖最不需要的,就是恻隐之心,你……”陆显突然住了口,好像想到了别的事,不确定地猜测:“莫非,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的哥哥有关系?”
高子寒的眉眼间出现了忧虑的神情:“确实有关系,只是大哥你帮我瞒了那么久,自然知道,如果我哥哥的身世泄露,辜长喻先生一定会斩草除根。”
陆显神情严肃:“这么说,夏然也都知道了。”
高子寒轻轻摇头:“他只知道一雁的事。”
陆显若有所思,忽然问:“子寒,你觉得夏然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子寒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如实地回答:“我们当中,论妖术,大哥当属第一,但夏然的心思最为缜密。”
“的确是这样,”陆显承认,“他虽然不是‘黑衣十三剑’的成员,但辜先生对他的信任并不比对我们少,所以你必须明白,你的事情,最好别让他知道太多。”
高子寒默然点头。
陆显注视着眼前这一片坚实矗立的竹子,停顿了很久才缓声决定:“辜先生一直在为徐家的事情忧心,我会尽力请命,前去查清楚,以求为小鸢的事情将功补过。至于欧阳牧野与辜先生之间的恩怨,你处理起来,终究得心应手的多,我就不掺和了。”
“多谢大哥成全,”子寒脸色平静地低头致谢,却又从他孤高的背影中看出了隐隐的担心,“大哥在为唐小姐担心吗?他们如果想杀她,那么近的距离,唐小姐一定会呼救,想来她被带走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不情愿。”
这样合理的分析,让陆显的眉头锁得更深。他轻声叹气,眼睛看得更加深远:“小鸢的性子,强得很,行事又冒冒失失的。我只希望她平安回去,别再生事端了。”
世外居算不上很远,却是个很漂亮、很幽静的地方,太阳刚刚升起时,树上深绿的叶子亮得益发清朗美丽。
捧着花盆的女仆走在青石的小路上,个个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围着白围裙,戴着白色发箍,言谈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