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诉远的房间被安排在世外居的最后方,那里有另一个出口,很方便。但刚刚迈进屋子里,她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觉得脖子一冷,锋利的匕首便切住了脖子上的脉络。
她看着半米开外的男人,慌张地说:“诉远……”
张诉远冷笑:“牧野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你这个冒牌货,你们以为我连小鸢的脚步声都分不出了吗?说吧,为什么要假扮她?”
“我……”女生恢复了本音,说话战战兢兢的,“欧阳先生说,他有办法问出秦小姐在哪里。”
“他们在哪?”
唐小鸢捣鼓了半天,在床上叠上桌子再叠上椅子,她费了半天劲,总算爬上去,站在了天窗前。
她推开天窗,爬了出去。
太鲁莽总是要吃苦头的,出去没跑多远,她就被保镖发现,接着被推倒在地上。张诉远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落在身边扶了她起来,他的眼睛上还缠着白布,手中不知道是从哪里拿来的枪,打偏了侍卫脚步。
张诉远问她:“你怎么出来的?”
“从天窗。”
“你得离开。”他把她带开了几米,用枪对准了眼前的保镖,问,“一个人没问题吗?”
“好。”唐小鸢没多说,借机朝后门跑去,那里只有一辆脚踏车,她可不会开小汽车,于是慌慌张张地扶起了脚踏车,动作很有些滑稽,唐小鸢推上准备走,仿佛想起了什么,她回头仓促询问张诉远:“东山在哪里?”
“往东走,在玉佛寺的后面。”张诉远在厮杀中回答,下一秒忽然觉得不妙,慌忙地阻止她,“回来……”
分神的一瞬间,一枚细小的针刺中了他的脖子,是麻醉针,他立刻倒了下去。
朦胧中,唐小鸢没有听到他说的一个字,已经整个人扬尘而去。身后,白风衣的欧阳牧野举着发射麻醉针的手枪,无声地笑了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张诉远的半句话湮没在风中。
“东山……那是辜长喻的地方。”
东山的小谷有三面都是石崖,怪石嶙峋,怒风呼啸,寸草不生,小鸢闯进这里的时候,没有看见一个人影,碎石满地,只是,这里没有血迹,也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
她飞快地走了几周,停下脚步,呼吸急促不定。
是中计了吗?难道是欧阳牧野设下的陷阱?这里虽然是荒芜的地方,但怪石林立,如果用于隐蔽,倒还是个不错的地方。可是,这里没有陆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