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才出生的婴儿怎么有力气抓人啊？你姐姐她，她是鬼小孩吧？”

我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插嘴了。

“不是，我姐姐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我。在肚子里时她就对我这个不速之客闯进来耿耿于怀，所以拼命排挤我，和我抢营养，待出生时她身上已经满载怨气了。那股力量太强大了，能令她刚出生就力大无穷，能抓破大人的脸。”

“那，你姐姐肯定被当成了怪物啊……”

“不，一般人肯定会觉得我姐姐不对劲儿，但当时在场的有我姥姥，她是一个神婆，她立马看出了姐姐是被感染的鬼气，其本身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她的眼神投向了我，犀利得让我心里一惊，对她不停傻笑。她猛地把我提了起来，说我是多出来那个孩子，必须灭掉！

这下我爸爸不肯了，方圆百里的乡亲都知道他有儿有女了，所以他绝对不愿意把我毁掉，他丢不起这个脸。但是姥姥却相当坚决，说看不出我是什么来路，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爸爸哀求姥姥再看看吧，说不定我不会害人的，再怎么着也是他的种啊，妈妈也哭着求姥姥，等我再长大一点看看啊。

姥姥答应了，但是却悄悄在我掌心种下了诅咒，封住我的血液。从此后我和一般小孩无异了，就这样过了十来年，直到我们当地发生了一件旷世血案。”

向之允忽然停住了，感觉他很累的样子，我静静地没有出声，还沉浸在他的故事里。

“对了，你没被姥姥下诅咒之前，你觉得你有什么异于普通小孩的地方？仅仅是因为你出生就会笑吗？”

“不，还因为我有超常的记忆，在妈妈肚子里和出生时的情景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但姥姥在我掌心下了诅咒后，我就失去了这份能力。我的记忆力就和一般小孩一样了，五六岁之前的事都记不清了。姐姐因为我被诅咒了，渐渐也恢复了正常，可以说十岁之前我们度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十岁那年，隔壁的李铁匠娶亲了，因为奇丑而且脚有点跛的关系，他已经年过四十了还没成家。这次终于痛下血本拿出五万块钱去买了一个媳妇，当晚就张灯结彩入洞房了。

那个女孩据说是跑到野外探险的大学生，和同伴走散后遇到黑心的人贩子被拐卖了，性子相当烈，抵死不从。李铁匠也是个暴脾气，不服就来硬的啊，活生生把那女孩折腾得一整宿。那晚的惨叫声几乎成了我一直挥之不去的梦魇，第二天早上那女孩直挺挺死在了炕头，血流了一脸，是撞墙而亡的，这种死法是最决绝的。

李铁匠一看怒火冲天，好不容易花光家底娶个老婆，却这样晦气，一气之下他把那个女孩碎尸万段了，把她的尸身丢到了炼火炉里焚烧，连身后事的钱都不愿意给她出。

当时这事情在我们那里掀起了掀然大波，不过渐渐也平息了下来，但我的生活却没有平息，诡异的事就从那时候开始了。

每晚都有人在我耳边唱歌，说她想家，我不听捂着耳朵就会有一只冰冷的手掰开我的手，强行唱给我听。

我吓得整天提心吊胆，我不敢告诉大人，因为父母始终对姥姥的话耿耿于怀，对我也是十分冷淡，而且有点惧怕。

渐渐地我发现那歌声不但唱进我耳朵里，还唱进了我心里，我也情不自禁哼唱起来。有一天我经过李铁匠身边时，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尖叫逃跑，说我被他媳妇上身了，唱的是她临死前哼的小调。

姥姥闻听此事后很快赶来了，当时我已经被关在柴房里一天一夜了，饿的头眼昏花。姥姥把我拉出来摔到洒满月光的院子里，左看右看，那眼神活像看一个怪物似的。

我好歹也十岁了，有自尊心了，于是哭着求姥姥不要信李铁匠的话，我没有被鬼上身，我还是我啊！

姥姥长叹一口气，说知道我想做一个好孩子，无奈我身上的阴气实在太重了，我不犯鬼鬼也要来犯我。

接着她就在我身上下了悲痛莫名的力量，希望能以此抵挡所有鬼魅打我的主意，因为这种力量是一种极悲的力量，悲得让人生无可恋！

悲痛莫名的力量就是这样来的，当时姥姥的初衷是借用这股力量阻挡鬼魅靠近我，直到我成年后就能去除这力量。但是后来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我甘心情愿做了鬼魅的话事人，而姥姥也死于一场意外中，甚至根本来不及解除我的诅咒。”

我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一点，问他是不是去帮助了那个大姐姐报仇？借用他之手，让李铁匠血债血还了？

“是的，那个大姐姐开始的力量十分薄弱，她只能制造出最低级的哭声，歌声证明她的存在，在有人能听见后，她的阴力就会上升得很快，这有点类似于我思故我在的道理。能被人听见能被人想起就能更快地凝聚出形体，所以她第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