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姥姥来梦中看我,神情十分焦急,说小兰的奶奶也下去了,问起怎么还没娶小兰呢?这让姥姥很是愧疚,本来就欠人家的,这不心急火燎梦中来兴师问罪了!”
我一听暗暗叫苦,就怪我这个中间人传话不利,事情太多了竟忘得一干二净,我皱巴着脸想表示歉意。
谢天华却自顾说下去了,“我弟弟的反应很慢,即使知道了也没多大作为,他十分依赖你,一门心思想找到你,然后你帮助他找小兰。”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必须的,我手里的事忙完了绝对帮忙找小兰。
谁知谢天华却没看我一眼,说不必了,自己有本事解决。
这个闭门羹把我堵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翻了几个白眼,暗暗在心里骂他。
没过一会儿,谢天华说时间到了,走吧,我们行动!
我说你怎么知道啊?他笑了笑说我就是魂魄啊,我自己的作息规律肯定知道啊。
我摇摇手里的玉坠,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了,一点不烫了,谢天华瞥了一眼,脸色微微变了。
“收好这东西,怕引出那鬼大叔。”
我皱皱眉,还指望着它引路呢,谢天华一把抢过去,说你省省吧,别正主没引出来,倒把妖孽引来了。
我只好作罢,重新戴在脖子上,玉佩很快暗沉下去,没有一点光泽了。
此刻在我们面前的是好几栋即将完工的烂尾楼,我想了想说挨个儿找,一面墙一面墙地找,总会找到的。
谢天华说不行,这样太没效率了,必须两人分头行动,鬼大叔沉睡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他醒来之前办妥。
我一听暗暗叫苦,这地方本就阴森,还要我一个人去面对,但我不好认怂啊,才不要被这家伙看不起呢。
谢天华叫我走进面前的大楼,一层层慢慢巡视,他负责对面的两栋,谁有发现就给对方打电话,我点点头同意了。
很快谢天华走开了,我硬着头皮一步步往楼里走去,这是一个大概只有四五层高的建筑,因为年深久远,很多地方斑驳不堪。
寂静的夜里回荡着我高跟鞋的声音,听上去寂寞又空灵,我忽然想到怎么凭肉眼去识别哪些墙体是特殊的呢?何不就用玉坠试试?
我取下玉坠贴在墙上慢慢走着,上了一楼,二楼,所有的墙面都没有一丝波动感,看样子是正常的。
忽然一阵呜咽声响起,我汗毛竖了起来,凭直觉是在我后方,我慢慢转过头,没人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姐姐,救我啊!救我啊!”
我看了好半天,只听到幽幽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就是看不到人影儿藏在哪里?
我急了,最大的恐惧是源于未知,即使面前出现一个青牙獠面的怪物,也没有如今这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局面强。
“谁啊?出来!藏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啊?”
我强压住心里的不安,装作很英勇的样子。
“姐姐,我出不来啊,我被墙角卡住了。”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对面的墙角处有一个很模糊的轮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冲了上去,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大概10岁的小女孩,从身高上看不会超过12岁,她正拼命摇晃着,好像想从墙面钻出来。
“你,谁把你弄到里面的?”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那几天爸爸回来都唉声叹气的,说黑心老板不给工资,他带着工友去讨了好几回,都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的。后来他们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听到妈***尖叫声,说不要,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身上剧痛难忍,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老板把我们一家丢进了搅拌机里搅成了肉酱,糊在了墙里。”
我一惊,天哪,还有这么惨绝人寰的事啊?这黑心的老板看来使这一招是使习惯了,看不顺眼,与之作对的人就丟搅拌机里,然后毁尸灭迹,铸成肉墙神不知鬼不觉的。
怪不得这里这么多烂尾楼,原来这里已经成了屠宰场了,不过我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说前段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是什么刺激出了你的记忆呢?之前不是都浑浑噩噩吗?”
“前段时间这里来了一个大叔,拿着一个木棍,每堵墙敲敲打打,惊醒了我。他看见我也很惊奇,说是孽缘吧,就乖乖待在这里,等有朝一日墙毁结界散尽再出来投胎往生吧。他说完就走了,但我却慢慢回忆起了之前的事,知道自己是被害死了,尸体糊在了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