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好像是刺在一个硬硬的物品上,无论我怎么用力都不能扎进分毫,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还是人类的脸吗?
谢天华很会察言观色,虽然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已经从我的表情上看出了不对劲。
他飞快地抢过了银针,使劲往黄秋萍脸上扎去,我看见他的眉头蹙了一下,接着再使劲扎了下去,银针还是没有前进分毫。
谢天华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了,我刚想开口,忽然看见他转身移向旁边的凌依婷。
我顿时明白了,他要在凌依婷脸上试试,看看是不是一样扎不进去。
很快,他脸上浮起失望的表情,她们的脸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坚硬了,用银针使劲扎,都不能撼动半分了。
谢天华沉默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银针,陷入了思考中。我知道此刻我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得是不要打扰他,让他静下心好好想想。
我把目光投到台下,那群女人此刻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争论着,话题已经从美容转换到小三了。
我看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便把目光移开了,这时我忽然瞥见之前那个自告奋勇为大家出头的斑点女孩居然在远远的角落里,一个人孤零零站着,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不对,她在说话呢,我凝神看了一会儿,一连串话语从她嘴里源源不断涌出:我叫陈惜,今年20岁了,我嘛什么都好,就是这脸上的斑点成了我心中的痛,怎么都消不掉呢。成天求医问药的,指望着治好了,也能享受如花的人生呢!
我心里一咯噔,不对,她不像是在自言自语,倒像是在和人拉家常呢!
可是,她此刻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的人啊,我睁大了双眼都没看见她身旁有人,那她是在和谁说呢?
我这时发现陈惜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墙壁角落处,眼神里透出兴奋的神情,好像在听别人说话似的。
我越看越心惊,身体开始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谢天华很快察觉了我的异样,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
我朝陈惜的方向努努嘴,虽然很担心她的安危,但我还是不敢轻易去打扰。
因为我知道某些东西是极通灵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天华朝我示意的方向望去,脸色一下变了,接着他冲了过去,这一切变故发生得让我始料不及。
我吓得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猛地,我顿住了,因为眼前的情景又发生了变化。
陈惜身旁那个墙角处,赫然显出了一个人形,而这个人形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东东啊?要不是身形极其透明,我几乎分不清谁才是真的陈惜了,感觉就像是唐僧遭遇了两个美猴王难辨真假。
谢天华飞快冲了上去,揪住墙角那个身形使劲摇晃,我顿时呆住了,眼睁睁看着一个影子被摇了出来。
接着一个女人倒在了墙壁处,她的脸上戴着一个口罩,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陈惜一下愣住了,接着冲了上来,“你?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聊得正欢呢。”
接着她像反应过来似的,对着谢天华大吼着,“你干什么摇她啊?你有毛病啊。”
我已经彻底呆住了,因为我猛地想到了一个问题,陈惜怎么对她变换了容貌丝毫不吃惊呢?起先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接着这张脸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按理说应该受到不小的惊吓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对,她应该没看到起初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吧,她看到的自始至终都是现在这个戴着口罩的女子,来这里的大多是脸上有严重瑕疵的,所以戴口罩,蒙面纱这些都丝毫不足为奇了。
这么看来,刚才是有一个魂魄附在了这个口罩女身上,啊,那肯定是仇大师!她并没有逃走,而是选择了在其中一个人身上蛰伏下来,想伺机寻找机会扳回一局。
那么她所选择的目标不可能是盲目的,而是有针对性的,这个口罩女极有可能就是被选中八字的那个人,只是还没来得及上台!
我回过神来,刚想帮着谢天华说话,那个口罩女一下直起了身子。
“咦?头怎么这么晕啊?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生病了?”口罩女轻抚着额头,皱着眉头说道。
我心念一动,决定套出口罩女的话,得到更多的真相。
“你好!你刚才正和她聊天,忽然就昏厥过去了,靠着墙壁一动不动。现在没事了吧?”
“没有吧,我一直静静地呆着呢,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接着眼前一黑。”
“那,那个主动找我聊的不是你吗?你,你不会是被脏东西上身了